几乎是被春意下了“禁令”后,程初芍还是厚着脸皮没走。
虽然心里憋屈,可跟未来几十年的美好退休生活相比,这种冷脸算什么?
不能贴身伺候宋珩,也不能浇花弄草,她又不能真拉下身段去擦桌子扫地。左思右想过后,程初芍回西厢找了本书,是前朝最流行的一本诗集。
原主也是有点才学的贵女,可惜,分分钟被自带文抄公光环的正牌女主程初柳碾压成了渣渣。程初柳“出道”以来,她“写”的那些诗词就成了大盛朝文坛的风向标,坊间卖得最好的就是程初柳的个人诗集。
原主不愿看程初柳的诗,又不愿为其放弃自己的爱好,便将目光转头向前朝古人的诗,想靠复古风取胜,可惜应和者寥寥。
程初芍抱着这本《淄川诗集》,微微一叹,开始给昏迷中的宋珩念诗。
是的,她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新工作。
这项活计十分省力,又能和任务对象保持一定距离,避免遭到怀疑。唯一的坏处大约是,有点费嗓子。
因桃花一事,春意本有些不悦,只是碍于程初芍这个大少夫人的身份,不好太过落她脸,又见程初芍颇有自知之明,表示要隔着一丈远念书,免得距离太近吵着宋珩,她才勉强应下。
程初芍就在小婢女的监视下,于一丈外边踱步边念诗,偶尔累了就坐下念,渴了就喝口水,完了继续念。劳逸结合,态度端正。
荣安堂。
春意派来送信的小婢女走了,老夫人这才轻哼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桂嬷嬷道:“若大少夫人能一直这样懂事,他日大公子醒了,这结也不是不能解。”
老夫人撇嘴,圆圆的脸上满是不信。
“懂事?你等着看吧,以她的性子,保准装不过半个月!”
桂嬷嬷笑笑,转了话头:“话又说回来了,老奴似乎曾听一个老姐妹说,她乡下有个邻人因从屋顶摔下,昏迷不醒整整半年。当时,人人都说不行了,可那人的家人却不信邪,天天在他耳边说话,后来,那人居然真醒了。醒来之后第一句话还说,就是被他们吵醒的。没准啊,有人天天在大公子耳边吵吵嚷嚷的,也能让他早日醒来呢。”
老夫人若有所思,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