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墙角的宋珩就不大满意了。
他对花花草草一点都不感冒,甚至因为父亲卫国公世子那古怪癖好的缘故,他对这些东西简直是深恶痛绝!
但他昨晚偷听春意和小婢女们闲聊,提及此事,说是老夫人让人弄来这些生命力旺盛的花草盆栽,还在青玄道人的指点下摆了个什么可以聚集生机的阵法。
他觉得这阵法实在愚昧可笑,不过,祖母对他一片拳拳爱意,春意也是忠心耿耿,他不能怪罪,只能隔空唾骂那不知生得是圆是扁的青玄道人了。
至于积极照顾花草的程初芍,落在他眼里,也不过添上了“有心机”“厚脸皮”“爱表现”等负面标签罢了。
他趁其不备,气哼哼地小跑过去,想要给她个小小教训。
今日是新婚后次日,要认亲,不宜太过素淡,程初芍穿了套颇喜庆的绛红衣裙,裙摆有点长,几乎拖曳到地。
宋珩趁她不备,悄无声息踩住裙摆一角,小爪子一抓一钩,裙摆就缠上了旁边开得正好的一支桃花。
这是专做盆栽观赏的桃花品种,颜色比常见桃花略深些,花瓣也小一点,但重重叠叠、深深浅浅,却比寻常桃花更添了一丝魅惑。
但宋珩选它的原因是,这盆花几乎没有叶子,除了花就是嶙峋的瘦枝,只轻轻一缠,裙摆就被紧紧勾住。
这么一来,程初芍若走得急,势必会扯破裙子,没准还会摔上一跤!
程初芍对宋白猫的小心思毫无所觉。
侍弄完面前这两盆后,她直起身,迈开腿正要走,却听得嘶啦一声。
她蹙眉回身,却见薄薄的裙摆不知何时勾缠上了花枝,还被撕出个大口子。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雪白。
她下意识扭头看去,那道小小的身影却已经消失。
桃花瓣簌簌落下,撒了一地。
程初芍福至心灵,竟瞬间猜出了真相,不禁怒上心头。
“嗨呀,你这小坏蛋!昨晚伤了宋珩、偷吃我的点心,今天居然还敢来闹事!你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资深猫奴也是有尊严的,铲屎官的威仪不容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