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厉知意从卫清酒那里听说了陆随的酒量糟糕,这一次在她宫中便没有设酒水,而是贴心的以水果煮茶代替,另还命人做的一些朔方比较家常的热菜和盐卤菜,看上去不很丰盛,却让人食指大动,很有食欲。
“下官听闻今日在公主宫中,扭送出去一个恶徒?公主可受伤了?”
陆随嘴上这样关心着公主,视线却缓缓在卫清酒身上停留。
厉知意看得分明,她憋着两分笑意,清了清嗓道:
“本宫好在有程护卫的保护,并无大碍。只是卫女官被那恶徒推了一把撞伤了脑袋,还崴了脚,这会儿脚腕怕是已经肿起了,啧啧,本宫看着都有些心疼呢。”
卫清酒赶紧打断厉知意地刻意夸大,她笑着摆了摆手:
“哪像公主说得这样严重,脚踝上了药揉了揉,现在已经差不多要好全了,不过小伤而已。”
厉知意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不断跳转,这顿晚膳,她厉知意倒是吃得比谁都香甜些。
见菜色用得差不多了,厉知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边打了个呵欠边对两人道:
“我这果茶里添了酒水,现在倒有些醉意了。这样,我先回房歇息了,卫女官,待会儿就劳烦你帮本宫送一送陆使臣了。”
言罢,她就在程意卿的搀扶下,离开了用膳的前厅。
公主前脚刚离开,卫清酒见房间内没人了,变迅速坐到陆随身边,抬头告诉他:
“子榭,朔王也曾认为陆老将军的死是被人所害!我听公主说,先前朔离之战上,朔方的一个主帅,也就是曾参加过那场庆功宴的主帅,在战役结束后被当时的王上处决了,后来还被诛了九族……我怀疑,这可能会和老将军的死有关!”
“对了,今日你怎么自己来了,陆一呢?”
听见了卫清酒的问题,陆随没有马上回答。
他低下头,双手伸向卫清酒的脚踝,动作轻柔地脱下了她的鞋子。
卫清酒脸颊微红,连忙将脚缩了回来:“子榭,真的无事,只是有些肿罢了。”
陆随仍旧把她的脚轻轻握住,隔着单薄的白袜,用手轻柔地帮她揉捏脚踝处隆起的肿块。
紧接着,听见陆随缓缓开口:
“陆一受伤了。”
和陆一认识了这么久,这还是卫清酒第一次听说陆一受伤,而且按照陆一的性子,要是陆随要来公主府,陆一就算受了伤也会跟着一起来的。
而近日陆随是自己一个人前来,那就说明陆一受得是比较重的伤。
陆随的情绪比平时低落些,声线听上去也沉郁了许多:
“今日王上邀请我与他同游朔王宫,还在宫墙附近带我接见百姓,美名其曰感受朔方国民的友好和善意。”
而就在陆随和厉宽站在宫塔高处往下俯瞰时,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侍卫打扮的刺客,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直冲向陆随毫无防备的后背。
“陆一上前当初了那一刀,匕首很小力度也不是很大,但没想到的是,此刻在那匕首上抹了毒。”
卫清酒今日在公主的寝宫待了一天,她一点关于刺客、关于陆随的风声都没有听到。
“陆一现在中毒了,还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