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侪是平护府的都尉,权力不算最大,但手里握着大部分平护府的兵权。
拿南栀去换取吴侪的信任,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吴侪只是一时兴起,用一个婢女,换来一个手握重权的都尉的臣服,怎么都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但柳暮吟终究还是做不到如此无情。
有些事情,她还必须要亲自去调查一下,方可放心。
柳家和吴家父子之间的恩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说,中间也隔着几条人命。
柳知言说吴承是为了儿子的前程,才放火自焚,这个解释其实根本立不住脚,吴承若只是担心被报复,大不了带着妻儿自此远走高飞,就算舍不下儿子的前程,也不至于搭上一家子人的性命。
南栀若嫁给吴侪,这其中的隐情,自己必须弄清楚,否则放着这么一层芥蒂,难保今后不会发酵成更严重的灾祸。
吴家的老房子,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因为觉得不吉利,所以迟迟没有人来这里收拾残骸。
到处都是烧焦的残垣断壁,已经过去了许久,空气中,仿佛依旧残留着焦糊的烟尘气息。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惨案。
“夫人,这边的门板,有被强行破坏的痕迹。”她带了两名护卫前来,这二人都是崔凌杉手下优秀的探子,其中一人,指着一扇破败的门板说道。
她走过去,朝探子所指的位置看去,门板虽然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但还是能清楚看到门框处参差不齐的豁口。
“是有人想出来,却发现门打不开,所以在里面尝试强行破门?”她提出自己的看法。
“很有这种可能。”探子说道。
“夫人,卑职打听过了,事发当晚的风很大,火势一起,便再难控制。”另一名探子上前来禀报道。
“风很大?”她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打听到什么了?”
“有件事很奇怪,吴承既然一心求死,却不知为何,提前在城外备好了马车。”探子回道。
她惊愕:“备了马车?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事发的两日前。”
她若有所思,又绕着面前被烧得焦黑残破的房屋走了一圈:“事发当晚吴侪身在何处?”
“在城外。”
“城外?他去城外做什么?”
“有人给了他一张字条,要他去城外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