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习惯了,孔康安爱怎么骂就怎么骂,自己耐性再差,也不至于为此跟他争论不休。
可孔康安很不高兴,他不喜欢她的沉稳冷静,想看她歇斯底里地与自己争吵,想让她悲痛难忍地怒骂自己,她越冷静,就越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可他分明忘了,一开始,他便是被她波澜不兴的沉稳所吸引,但人就是这样,喜欢什么,不一定就想得到什么。
他自己都有些看不清自己,江山社稷,宏图伟业,这些还不足以让自己感到满足吗?
“那小崽子叫楚佑宁?你起的名字?”他又懒懒靠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是不甘心,但这份不甘心,他不能表现出来。
柳慕吟还是如常的神态,回道:“是我起的,意喻护佑安宁。”
孔康安沉默了一阵,忽而道:“我的名字是我娘起的,也是意喻康健平安。”
“母爱都是伟大的。”
孔康安没有心思与她讨论母爱伟不伟大,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你还没放弃吗?”
柳慕吟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不想回答。
孔康安发出低低的晒笑:“你不回答,是怕我又问个不停,对不对?可你若真的信任卫廷骁,又怎么会害怕我的挑拨?”
他想得可真多,她不想回答,只是单纯不想跟他讨论这些,反正自己信任卫廷骁就够了,旁人的想法,她左右不了,也没必要去左右。
在现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喜欢拿三观来做衡量,也是有一定的道理,毕竟三观不同,想法就不同,面对同一件事情的看法和做法也会不同,怀着南辕北辙的价值观,怎么能和平相处?
她和孔康安就是三观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三观都不同,还有争论的必要吗?
“你瞧,你又沉默了。”孔康安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与我相处,对你来说,就那么为难?”
“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孔康安突然不说话了,隔了半晌,他一把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拂到地上,一阵刺耳的哐啷声,柳慕吟盯着地下碎裂的瓷片,竟觉得有些好笑。
“只有女人才会在生气的时候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