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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借刀杀人(1 / 2)

芸姑对皇后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原来太医查验出齐兰雅这贱人送去瑜墨苑的海棠糕有毒,齐兰雅随即被打入大牢,严刑勘问下,她竟一口咬定海棠是德妃给她的,她全然不知情,齐兰雅这贱人为推诿罪责竟指证德妃!但此事若非背后有人挑唆,以齐兰雅的智慧断不会想到瞒天过海、移花接木的一出妙计。

德妃的锦绣宫中确实栽了几株海棠,圣上察验锦绣宫中海棠,果然有异,树上开出的海棠花中蕴含慢性毒。而瑾妃正是长期中微毒之象,以至于日渐虚弱,神思恍惚,产下公主后终于油尽灯枯。

如此一来,事实吻合,人证物证俱全,德妃百口莫辩,沉冤不白,含泪赴黄泉!老奴起初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海棠怎会有毒?后来在圜巷中老奴费尽心力弄来了一些医典,终于查清了原委。这实在是一桩天大的巧合,却恰好被有心人利用。

德妃的内热之症,常年须以沙参滋养;老奴腿上生有疥癣,常年用藜芦外敷,而药渣尽倒在了海棠树根下。沙参与藜芦药性相克,混合后就成了毒,因而开出的海棠蕴含毒素。但是德妃根本不通医道,更不知晓此事,况且她性子高傲,又厌恶瑾妃,怎会取自己宫中的海棠给齐兰雅去做海棠糕讨好瑾妃呢!

这都是皇后娘娘使的一招‘借刀杀人’的好计策,一举剪除三个劲敌,手段高明!老奴不得不佩服!”

皇后轻笑一声,“凭你这老贱奴几句话就想蒙蔽圣听、嫁祸栽赃,替商氏一门翻案不成?”

“齐兰雅你说!”昭仁帝暗沉道。

芸故狠狠掐了齐兰雅一把,阴森道:“还不快把当年如何害人之事招出来。”

齐兰雅痛吟一声,含泪道:“不是我,我没有下毒害她,圣上不要处死我!都是她!”齐兰雅指着皇后厉诉,“就是她教我说那些话,告诉我听她的,圣上就会原谅我,我就不用受刑了,我真的好怕啊,那些针扎在指尖里钻心的疼!求你们放过我吧,不是我害死的她,我冤枉!不是我,我没有下毒害她……”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话。齐兰雅本就忽而清醒、忽而疯癫,此时忆起当年,大受刺激,又发起狂来,被芸故牢牢制住。

“把她暂且押回圜巷去。苏梓仪,都到了这一步你还不肯说?”他又问道。

“世事难拼一个信,人情常带三分疑。圣上既已认定臣妾有罪,臣妾如何辩得清明?”皇后冷冷答道,声音似乎凝着霜,透着打心底里散发出的冰冷。

皇帝斜睨跪在一旁的白思琴,她连忙说道:“奴婢是当年瑜墨苑里掌事的,皇后娘娘贵人多忘,不知是否还记得奴婢。奴婢虽然跟着瑾妃娘娘的时日不算太久,但瑾妃娘娘确实是宅心仁厚的一位好主子。当年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娥,恰逢我娘生了重病,我想出宫也出不去,想给我娘捎些银子,可东拼西凑也没凑足五两。奴婢一时糊涂动错了心思,趁娘娘不备偷了圣上赐予她的玉骨合欢扇,欲送出宫去,不想被搜了出来,当场被管事公公拿下,要治奴婢死罪,奴婢当时吓得肝胆欲裂。瑾妃娘娘闻听此事,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说服了管事公公将这事压了下去,给了奴婢银子,后来又调奴婢来做了瑜墨苑的掌事,奴婢一辈子感念娘娘的恩德。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揭开真相,以免娘娘九泉之下心也不甘。

瑾妃初见皇后娘娘时,皇后还只是个美人,在后宫根本无立足之地。瑾妃仁慈宽厚,求告圣上封了她昭容的位分,并搬来瑜墨苑同住,以姐妹相待。只是那时瑾妃不知道自己引进的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苏昭容表面上与瑾妃亲近,暗地里却十分妒忌瑾妃独获恩宠。有几次圣上宿在瑜墨苑时,奴婢曾看见苏昭容偷偷躲在正对着瑾妃寝宫的假山后站了大半夜。第二日苏昭容眼睛总是红红的,却待瑾妃更是殷勤备至,瑜姐姐长、瑜姐姐短叫得十分亲热。

瑾妃将好吃的、好用的,圣上赏赐的稀罕物都给苏昭容先挑,待昭容体贴呵护,仅有一次瑾妃对苏昭容动了怒。便是苏昭容在圣上面前指证德妃推了瑾妃,致使瑾妃摔下凉亭一事。那一次瑾妃将所有的宫人遣在殿外,只留了苏昭容在内,奴婢隐约听到瑾妃说话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些,随后又听见苏昭容的抽泣声。后来苏昭容在殿外直跪到黄昏,瑾妃才肯出来扶了她起来,再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