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聒噪。”弑天周身杀气大作。
紫衫男子仍是不紧不缓道:“看来你不喜欢动口,那就只好动手了。我同你比一场,若我赢了,你放人;若我输了,你取我的命。可否?”
“登徒浪子。”
“多谢夸奖!我本逍遥人,自当逐风流。”
“我不跟无名之辈交手。”弑天冷蔑道。
“既然你不爱听忠告,那我只好威逼了。”十三王神色一肃,大袖一挥,从中滑落出一杆链枪,足有六节。他右臂一振,链枪竟合在一处,变作一杆长约六尺的花枪,枪尖寒光闪耀,锐利无匹。
这下众人皆是怔住,连赵巺也吃了一惊,从未见过十三叔动武,可眼下他竟敢与弑天邀战,以弑天的实力,还未见过有谁能做他的对手。而且看十三叔的气势,似乎成竹在胸,难道他竟有如此本事?他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赵巺细想之下,越发觉得他这十三叔令人胆寒,更甚于眼前的夺命修罗弑天。
弑天却对十三王的邀战视若无睹,将寒月刀钉入地上,右掌按住柳凌萱肩头猛地一扭,将其复位,随即将她丢了,仿佛丢弃废物一般。
赵巺急忙上前接住她,将她护住,十分诧异盯着弑天。
弑天对十三王道:“我不会为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浪费气力。我曾经答应过一人,见着龙吟凤哕剑的主人饶她不死。”
赵巺一怔,更是迷惑,想不透这其中的联系。他自然不明白,弑天口中龙吟凤哕剑的主人本应是另外一个人。
这一拖延,援军已至。只见尤知州亲率二千军士浩浩****,个个身着甲胄,将弑天等人围住。
弑天攥紧寒月刀,手上条条青筋毕现。
许士璠上前几步,凛然道:“老夫敬佩壮士是条好汉,只要壮士想走,老夫绝不强留。”说罢阔袖一扬,令人让出一条路。
弑天扫视场中一周,五指指节收紧,攥紧寒月刀,略略一顿,大踏步走了。
离卿见弑天退去,怒气填膺,本要冲上去拼命,无奈被任杰牢牢拖住,他又伤重,实在难以为战,只满心不甘,冲着许士璠低吼:“为何就这样放他大摇大摆的走?”
许士璠轻叹一声:“不放他又能如何?硬拼一场除了多几具死尸以外,又有何益?这里有谁能留住弑天?何况,乱恐生变。”许士璠最后一句竟是转向十三王,颇有深意的打量他的神情。
十三王浑然不觉,只收起链枪,凑到柳凌萱身前,他的手刚刚伸出,一旁的赵巺忙揽着柳凌萱后退几步。
“我又不是瘟神。”十三王苦笑一声。
“你比瘟神更可怕。”赵巺生硬挤出几个字。
“我不过是想看看她的眼睛,还有她的伤。”
“不必劳十三叔大驾,我会照顾好她。”
“你?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既然缘散,自当隔断,相见争如不见,徒惹伤情罢了!”十三王说教。
“这几句话对十三叔更合适些。”
“我自然不同,柳姑娘与我还有一段约。”十三王一双桃花目熠熠生辉。
柳凌萱错位的肩骨虽已被弑天接回,但她正面受了弑天一刀,被刀气所激,受了不轻的内伤,两人言语交锋间,她早已支撑不住,吐出一口淤血。
赵巺无心再与十三王斗嘴,抱起她匆匆赶回驿站治伤,只将善后事宜交待给许士璠。
尤知州令人将几个大箱子抬了出来,打开果然是玄铁,不由喜道:“终于寻回贡品,卑职总算不负圣望。”他眼珠子一转,立即躬身对许士璠道:“都仰仗钦差大人明察秋毫,指挥有方,才能破此奇案,实乃大功一件。”
许士璠看也未看,只暗沉沉说了句,“这玄铁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