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宫。
“母后,母后!”太子赵巺从瑶华殿出来焦急呼唤。
皇后出了殿门,轻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母后,凌萱呢?怎地瑶华殿里一个人影都没了?”赵巺掩不住满脸急切。
“柳姑娘已经走了,莫再念她了。”皇后道。
赵巽得知柳凌萱走了,竟未向他辞行,也未留下只言片语,失望之余还有些郁怒,只是抓着皇后问她的去向。
皇后见他如此执迷,劝道:“巺儿,这段日子以来,你心里除了柳氏女还有什么?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你肩负着江山社稷,家国百姓,怎能被一个女子迷惑,耽于私情。”
赵巽驳道:“母后,她不是妲己、妺喜,她从未迷惑儿臣,也不会祸国殃民!何况母后曾在毓璃宫亲口答应决不再干涉儿臣纳妃之事。”
“那时你性命垂危,母后岂敢不应……”
赵巽不依,“原来母后只是一时戏言?儿臣以为母后身为一国之母不该出尔反尔!”
皇后见他动了气,便软了几分,“巺儿,并非母后不许你二人之事,而是柳姑娘她不愿留在宫中。她不辞而别,就是为避开你,难道你还不明白?
“巺儿,你若真心喜欢柳姑娘,是否也该为她着想?以她的个性不适合留在宫中,你若强求,她会高兴么?即使她同你在一起,若她的心不在这里,又有何益?巺儿,你长大了,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喜好。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你,就要学会及早放手,免得自苦。”
皇后见他似有所动,又道:“况且柳姑娘虽好,这世上也不是没有胜过她的。忘了她吧,母后定能给你找个比她好上一百倍的女子。”
赵巺本也觉得不该强求那些话有些道理,但听到那句“忘了她”,竟脸色骤变,冷声道:“母后要我忘了她,除非剜了我的心!否则,你便寻着胜她千万倍的女子,我也不会看上一眼。”
皇后见他如此固执,自然不悦,再要教诲时,赵巽已大步出了燕宁宫,头也不回。
赵巺疾奔福宁宫,询问父皇柳凌萱的下落。
皇帝想着贡品失踪案本就烦乱,见他进来,动怒道:“为一个女子如此失魂落魄,礼数尽失,哪还有储君的样子!待朕百年之后,如何把江山交予你手?”
赵巺不知父皇今日何以动这么大的气,从前他即便犯下大错,也不见父皇这样严厉。他只好请罪,又道:“父皇万寿无疆,儿臣只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望着他微微摇头,心中一个念头愈发笃定,遂向他说起柳凌萱临行前的情形。
……
“得知圣上今日有暇,民女特来请辞。秋风秋雨重,莼鲈之思切。”柳凌萱淡妆素裹,一如初入宫时,出尘如仙。
“思乡情切,归心似箭,可以体会。打算几时启程?”皇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