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来无聊,想去看看明酒婳。
汪枞将她接来,也一并关在驿站,还好有江意承发话,汪枞也只是关着她,不敢对她用刑。
听裴言说,她的症状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恢复得好,也许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却不知为何,竟高兴不起来。
万一……万一那个荒唐的猜测,是真的呢?
汪枞不也正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么?若一切都被证实,他会如何?
简直不能去想,皇宫那晚发生的种种,她看得一清二楚,李隆可以逃走,可以隐姓埋名和妙玉过普通人生活,他……可以吗?
“阿梨,我真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会在这种地方见面。”傅琬的声音传来,她暗自苦笑,那日看见的人果真是她,自己还以为是花了眼。
目光从傅琬头上的莲花翡翠簪上掠过,随后下移,落在一张施了厚厚粉黛的脸上:“我也没想到。”
扯扯嘴角,傅琬抬手在发鬓上一抚:“你是没想到,你一定以为,我这辈子,注定要在宫里给人做最下等的奴婢,但我运气还不错,虽然该属于我的,都被旁人抢了去,但老天终究待我不薄。”
她笑,由衷祝福:“那恭喜你了,要是真有好的机会,就好好珍惜吧。”
“你等等,干嘛急着走。”傅琬伸手拦住准备离走开的周棠梨。
“我还有事,等哪日得空了,我们再好好畅聊。”
傅琬却不依:“难得见一面,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她句句夹枪带棒,周棠梨也懒得跟她争,就当做没听出她话中的针对之意:“机会多的是,明天,后天都可以。”
“那可不一定。”见拦不住她,傅琬在她身后大声道:“江意承是乱党同伙,罪无可恕,按照大靖例律,是要株连九族的,你跟他走这么近,说不定也要连坐呢。”
周棠梨原本懒得理会,可心里本来就憋着股气,又回想起傅琬在汪枞跟前编排的那些话,实在忍无可忍:“谁告诉你他是乱党同伙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样肆意污蔑他,要是被他知道,只怕你的下场,比株连九族还要惨。”
傅琬虽然害怕,却不肯在周棠梨面前落下风,毫不客气回击道:“他是不是乱党同伙,不是我说的,也不是你说的,是要证据来证明的,那个叫明什么的女人,其实就是乱党余孽吧,虽然汪公公没找到证据,但我就是知道。要让她开口指认还不简单,把镇抚司那些手段一一使上一遍,就是铁铸成的嘴巴,也什么都吐露了。”
周棠梨冷冷看着她,如今的傅琬,让她觉得异常陌生。不明白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大,还是说,从一开始,她认识的傅琬,就不是真实的模样。
轻轻一笑,那些愤懑气恼,全都被她压了回去,因为她觉得,为如今的傅琬而生气,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小琬,你也是女子,知道身为女子的不容易,明姑娘糟了那么大的罪,你可以不同情她可怜她,但请不要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