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幽森寒彻。
甫一踏进昭狱的牢门，就能时不时听到瘆人的惨叫声。
果然，这个鬼地方，无论何时她都无法适应。
得了江意承的命令，刑讯室外，云策一早就等候在那，看到两人，云策屈身行礼。
“怎么样，招了么？”
云策道：“招了，一切都是她一人所为，丝毫也没有谈及皇后。”
早就料到会如此，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侧首对一旁鼓着腮帮子，像是不敢大口喘气的周棠梨道：“还要去问么？”
“问，当然要问。”虽然不喜欢这里，但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打算好了，不管发什么，都绝不退缩。
扬了扬下巴：“开门，让她进去。”
云策不解：“大人是要让她去审讯尔嫆？”
瞥她一眼，“很荒唐，但值得一试。”
这已经不是荒唐不荒唐的问题了，云策总觉得，大人最近的行为举止，实在古怪。
让个姑娘家去审讯犯人，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见大人是来真格的，云策只好将刑讯室的门打开，“周姑娘，进去吧。”
表面上冷静沉稳，但内心还是有些慌张，她回头看了眼江意承，正巧他也正朝自己看来，眉宇间尽是玩味。
她连忙转开视线，快步走进了刑讯室。
见她走进去，云策才低声询问：“大人，真让她进去了？您不担心，她是来和尔嫆串通供词的？”
云策会有这种担心也是正常的，身为一个合格的探子，任何可能都要想到。
就连江意承本人，对周棠梨主动提出审问尔嫆一事，都有过诸多猜测。
不过串通供词，却是不太可能，皇后心高气傲，绝不会和这样一个黄毛小丫头合作。
“无妨，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说完，就在椅子上坐下，完全一副悠哉闲适的模样。
大人做事一向胸有成竹，一个小丫头罢了，云策也不怕她能翻出大人这个如来佛的手心。
只是大人这态度，实在叫他有些看不明白。
明知她是皇帝安插的眼线，怎么反倒十分信任的架势。
“大人，您要找的那个暗桩，已经查到了。”
他悠然的表情蓦地一凛：“是么？倒是挺快的，我还以为得有些时候。”
云策请示：“要立刻把他找出来除掉么？”
“先搁着吧，待此事了结，再想想要怎么处置他。”
“是，大人。”
“云策，你说这丫头会对尔嫆说些什么？”
他哪里知道，无非就是那些审讯的话，说起来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