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惊喜地抬起头,“快请进来。”说着,颜鸢当即放下了手中握着的书卷站起身来想要相迎。
蔺婉儿步履匆匆,步子也不自觉比平日迈得更大一些,颜鸢动作之间,蔺婉儿已经进了屋子。
“小祖宗,你现在还是别乱动好了。”蔺婉儿看向颜鸢的眼神倒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看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还未站定脚步便对着颜鸢急忙出声道。
颜鸢无奈地扶额,怎么一个两个都觉着她现在很脆弱的样子?
“我真没什么事,你看。”说着,颜鸢又转了几圈,想要证明自己的脑子没有半点损伤。
“你记忆也都没问题罢?我听说被人撞击了脑袋,很容易发生记忆错乱的事儿。”蔺婉儿在颜鸢的招呼之下,坐在了几案的黄杨木矮凳上。
颜鸢点点自己的脑袋,肯定道:“我还记着呢,你前几日刚买的西坞君的……”
“好了好了,我知晓你一切都好了。”蔺婉儿一见势头不对,立马打断了颜鸢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蔺婉儿正色道:“昨日谁伤的你,你可还有印象?”
宫墙之内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颜鸢昨日在宫宴结束之后发生的事情,今日便传遍了满朝文武,昨夜宸王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夜闯大长公主府的事迹也被人放出了音信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颜鸢摇摇头,“那时天色早已昏沉,我背对着那人,来不及看见他的脸,就被敲晕了。”
“看来昨日的赐婚圣旨逼急了某些人啊。”蔺婉儿一半带着调侃,一半带着感叹地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看向颜鸢说道:“你往后出门可都得愈加小心,就怕这事情不会这般简单揭过。”
颜鸢却神色淡淡,糯糯的嗓音透出冷静情绪:“可若是真为赐婚这事而冲我来,这事情做得也太蠢了些。”
颜鸢能够想到的,萧澈自然也想到了,因此他昨夜的举动更像是虚晃一招,既是想要借着大长公主萧长月引出背后真正的指使者,更是想要在暗中窥伺的旁人瞧个清楚——他萧澈敢为颜鸢冒着得罪大长公主和大将军的风险,若是头脑清醒,就不要打颜鸢的主意。
蔺婉儿颔首,“道理是这样,不过那位骄纵惯了,故意给你吃些苦头也是可能的。”
颜鸢无奈苦笑,“谁知道呢。”
蔺婉儿安慰道:“你虽小心些总是没错,但是也不必过分紧张,我那表哥是定不会放任你在危险的处境当中的。”
蔺婉儿的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方才冯鸣护送着她来,看到冯鸣不同以往的样子,蔺婉儿便知道定远侯府现下肯定是被暗中保护了起来。
颜鸢看着好友刻意地揶揄,嘴角的笑却并不轻松,也不知萧澈现下怎样了。
萧澈实际下了一步好棋,虽然明面上损了与大长公主之间的姑侄情,但是萧长月又哪是受委屈的主儿,为了证实自己在此事当中的清白,甚至追查地比萧澈还要积极些,恨不能立马将真相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