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萧澈递给了楚腾一张字条,“你看这字迹。”
楚腾茫然地接过萧澈手中的字条,看着字条上的内容,心中疑惑道殿下这是要约谁相见?
萧澈看着楚腾茫然的眼神,嘴边勾起了一抹浅淡冰冷的笑意,“是不是和我写的很像?”
萧澈此言一出,楚腾当即吃了一惊,连忙再次看向手中的字条,低叹道:“这竟不是殿下的字迹?”
楚腾跟在萧澈身边的年头很久了,连楚腾都下意识地认为这张字条是萧澈本人所写,可见颜鸢被这张字条糊弄过去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究竟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的字迹模仿地如此惟妙惟肖?
萧澈对楚腾解释道:“并非我所写,但是颜鸢在昨夜宫宴散后,拿到了这样一张字条。”
楚腾哪里还捋不清楚这关系,当即低声道:“殿下是怀疑,这殿中出了叛徒?”
萧澈点点头,却又立马摇摇头,意味深长道:“或许。”
楚腾被萧澈的意思弄得糊涂了起来,还想继续追问,却忽然灵光一现,当即道:“属下明白了,还请殿下给属下一日,不,半日,给半日时间,属下定将此事查清楚。”
萧澈点点头,待楚腾出去之后,萧澈去了一趟内狱。
内狱的光线昏暗,狭长的走廊两边点满了烛火,一闪一闪的,却没有任何烛火的温暖,反倒显得内狱愈加幽深森冷。
一间暗室外,守着两个影卫。
影卫见到了萧澈,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好。
萧澈伸出手轻轻一挥,示意影卫将暗室的门打开。
一道坚硬且宛如天成的石壁里转开了一条缝,正是一扇石门。
关在这个最为荫蔽的暗室之内的自然不是别人,而是昨夜那个黑衣人的示意。
“可将身份查明白了?”萧澈掀开地上盖在黑衣人脸上的黑布,仔细地端详了一刻那人的长相,若将此刻萧澈的眼神比作刀的话,他现下正用自己冰冷的视线在一寸一寸地切割着地上的这一具尸体,一寸一寸地凌迟。
“殿下恕罪,这人并不在户籍当中,亦非江湖人士,初步判定是境外的流民。”影卫被萧澈话语当中的森冷话意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话。
“此话怎讲?”萧澈掀开自己的衣袍,在尸首的边上蹲下自己的身子来,影卫这时极有眼力见地给萧澈递来了一张帕子,萧澈伸手接过缠在手上,捏着黑衣人的下巴将他的头颅转动了一下,觉得死因也不甚明朗。
影卫顿了顿,“昨夜属下们将此人全身都给查了一遍,他的右脚脚踝边有一个奇怪的印记,仔细看过之后,初步判定是秃鹫的样式,不似大康人士会在身体上留下的图腾样式。”
大康向来尊崇龙凤图腾,其余各地各族的喜好也都有不同,但是经过了解,无人会将天上的秃鹫当做部落或是家族的图腾。在大康子民的心中,秃鹫是不祥的鸟儿,几乎无人会将不祥的寓意用以图腾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