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而他已然不需要别的女人,因为在他心里,除了凌小染,他谁也不想拥有。
此时被秦若兰指控,他除了无奈便是深深的悲哀,自己拿性命去深爱的女人,最后却深恨自己,他终于明白,蓝彻临出征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玄爱卿,朕一直都知道你想得到什么,朕无法守护好自己的江山,就把江山交给你了,但是朕也会取走一样你爱逾性命的东西。”
爱逾性命?这世上除了凌小染,谁还能让他爱逾性命?只可惜当时的他并没有明白。
“娘娘,白才人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都该感谢东宫那位,只可惜白才人没有看清楚形势,总以为自己多了不得,她能冠宠后宫三年,也不过是借了那肖似东宫那位的容貌。”如絮讥笑道,后宫里没有长盛不衰的恩宠,更别说替身的恩宠。
秦若兰回过神来,摇摇头道:“白才人的性子急躁,你瞧,本宫不过稍加言语挑拨,她就冲去了御书房,若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该当着皇上的面冲撞东宫那位,东宫那位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能取代的。”
秦若兰这样说着,心里也是疼痛的,她爱他,爱到能忍受与任何人共侍一夫,只盼他能回眸看她一眼,然而在他眼里,看到的始终是东宫那位,这让她情何以堪。
“是啊,还是娘娘英明,如此一箭双雕的计策真是妙啊,只可惜我们高估了白才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娘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如絮问道。
秦若兰一手托着腮,沉思半晌,道:“静观其变,这后宫没有省油的灯,我们看着好了,今天这事会让东宫那位站在风口浪尖,对了,皇上南巡要带的妃嫔人选确定下来没有?”
如絮为难的垂下头,道:“娘娘,奴婢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还没来回复,南巡还有一段时日,不着急的。”
秦若兰腾的一声站起来,将手中的琉璃杯狠狠掼向地面,怒声道:“什么叫不着急,本宫就快要失宠了,能不着急么?三年了,本宫隐忍了三年,以为终于要熬到头了,结果她又出来了,你不知道,她……她……”
秦若兰气得抓狂,却又怎么有脸面跟如絮说起那最为隐私的事?三年来,玄羽在她宫里留宿的日子不少,可是却一次也没有碰过她,这让她怎么说出口?
玄羽为了凌小染竟然做到这种地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絮看着那装着滚烫茶水的琉璃杯向自己掼来,她本来可以闪躲开的,却硬生生的挨住,茶水飞溅,烫得她直哆嗦,她强忍住弯腰抓起地上碎片割断秦若兰的喉咙的冲动,委屈道:“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马上去问。”
秦若兰见如絮转身向外走,一腔的怒气没处可发,狠狠的挥掉桌上摆放的花瓶,瓷器破碎声不绝于耳。她恨,若非拿白柔儿试了玄羽的底线,她恐怕就已经向凌小染下手了。
不行,她不能容忍凌小染夺走玄羽,此次南巡的机会她一定要争取到,到时她会让爹爹布置些人手,让凌小染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如絮,你给本宫回来。”秦若兰眼中流出一抹狠毒的光芒,厉声喝道。
如絮又急忙跑回来,秦若兰道:“去准备上好的伤药,本宫要去探探白才人,本宫不能让东宫那位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如絮喏喏称是,转身的瞬间,眼中流露出一抹厌恶的光芒,真是个蠢女人,白柔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再去招惹她只会惹得自己一身腥。但是她腹诽归腹诽,却也懒得提醒秦若兰,后宫平静了三年,也该有点风浪了。
白柔儿躺在床榻里,她的贴身宫女雅如正为她清理着伤口,她呦呦的叫着,玄羽出手太狠了,她的半边脸肿得不见人形,只要稍微一碰就疼得她呲牙裂嘴的。
“该死的废物东西,你弄痛本宫了。”白柔儿痛得直抽冷气,一说话,扯到浮肿的脸,她捧着脸在原地跳着圈,雅如怯怯的道:“娘娘,您别生气了,瞧您的嘴角又流出血来。”
白柔儿一巴掌挥向雅如,雅如刚好弯腰去洗手巾,白柔儿那一巴掌落了空,气得又挥了一巴掌过去,结果雅如端着污浊的盆子向外走去。
白柔儿又落了空,恨恨的瞪着雅如的背影,心里恨得半死,她现在倒霉了,就连想教训一下自己的丫头都教训不了,真是气死她了。
雅如换了一盆清水回来,也不管白柔儿脸色好不好看,怯怯道:“娘娘何必跟东宫皇后娘娘一般见识,你可知道华素宛的清常在,她可是个厉害的主,这三年来不骄不躁,皇上一月也有两三日宿在她宫里,娘娘的脾气就是太浮躁,所以今天才会受了西宫皇后娘娘的掇撺,你的脾气稍微改改,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白柔儿听了,气得全身直发颤,指着雅如的鼻子厉声吼道:“好你个奴才,见本宫落魄了就想教训到本宫头上来了,本宫告诉你,就算本宫再落魄再失宠,也还是你的主子,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雅如彻底闭嘴,心里直惋惜,自家的主子就是一个空有长相的绣花枕头,性格暴躁又一意孤行。这三年来若不是顶着一张神似东宫皇后的脸,她早就不知道在冷宫里待了多久了。
今天这事若是换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明着来,偏偏她自己还觉得自己有理,难怪她要被人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