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弋的视线落在拓跋星怜的小腹上,这才发现宽松的衣衫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并不明显。
她虽早已从夷年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但还是震惊,半晌,她才开口问道:“这个孩子,你想留下吗?”
拓跋星怜毫不犹豫地摇头,回答道:“不想。”
“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会帮你——你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我让御医过来……”拓跋星弋道。
“我回来时走的水路,已经休息够了——皇姐可否让御医今日就来?”拓跋星怜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拓跋星弋见她的态度如此坚决,知她早已下定决心,不想再多留这孩子一日。
她点了点头,道:“好。”
说罢,她唤来夷年,让她去御医署将孙太医请过来。
这孙太医医术精湛,更重要的是,他素来是守口如瓶。让他出手,拓跋星弋信得过。
不多时,孙太医便匆匆来了此处。
“见过陛下。”孙太医朝拓跋星弋行礼道。
“孙太医无须多礼,朕今日唤你来,是想让你帮朕办个事。”拓跋星弋道。
“为陛下做事,臣自是万死不辞。”孙太医道。
“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去瞧瞧,她身子如何?”拓跋星弋指了指一旁的床榻。
床帘被放下,孙太医看不清榻上的人,只大抵从那身形上判断,这榻上之人是个女子。
他走了过去,坐在早已备好的凳子上,道:“还请姑娘将手腕伸出来。”
床帘被拨开一条缝,一只纤细的手伸了出来。
孙太医将手指搭在手腕上,仔细听着脉,许久才收回手。
这榻上之人的身份成谜,他不敢妄言,于是转头看着拓跋星弋,如实相告:“陛下,姑娘已有三月有余的身孕。”
“这孩子不能留,如今,就劳烦孙太医去调配药来。”拓跋星弋道。
孙太医闻言,连忙道:“陛下,万万不可!”
“为何?”拓跋星弋有些不解。
“姑娘的身子,伤到了根本,怀孕本就不易,若强行将这孩子打掉,轻则终身不孕,重则……”孙太医欲言又止。
“重则如何?”拓跋星弋问道。
“重则血崩而亡。”孙太医道。
拓跋星弋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如此,孙太医有何建议?”
“下官以为,为了姑娘的性命着想,这孩子,万万不能打掉。”孙太医道。
“可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拓跋星弋咬着牙,说道,“又不能打掉,又不能生下来,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要等这孩子诞生后,再将他掐死?”
“母体虚弱,这孩子本就先天不足,就算足月出生,亦有可能是……死胎。”孙太医道。
“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么?”拓跋星弋不死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