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拓跋星怜不语,赫连焜继续道:“母亲与我说的那些,若你承认,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她与你说了什么事?
拓跋星怜打算装傻到底,于是张了张嘴,无声地问道。
见她否认,赫连焜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却未在他的脸上过多停留,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只是信口胡诌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赫连焜道,“喝药吧——你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若不喝药,影响了孩子,你也应该会心疼的吧?”
见赫连焜以孩子为借口,拓跋星弋知道,他仍在试探自己——若她不在意孩子的死活,自然证实了冷玉寒的那一番话。
我喝。
拓跋星怜长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
“这才听话——我扶你起来。”赫连焜说罢,将药碗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拓跋星怜坐起身来,又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垫着,这才继续端着药碗喂药。
拓跋星怜喝完药,借口要休息,让赫连焜又扶着她躺下了。
“也好,大夫说你这段时日要静养,避免走动,牵扯到伤口。”赫连焜似是没有瞧出拓跋星怜的冷淡,只以为她是因为受伤,身子不舒服,说道。
拓跋星弋躺在榻上,闭着眼,有些后悔今日的冲动。
红乐说得对,她不该在冷玉寒面前暴露自己装傻装哑的事实,可她若不卸下自己的伪装,无法让冷玉寒情急失控。
她实在是受够了待在赫连焜身边,所以,当冷玉寒用刀刺她胸口时,她本不想阻拦,情愿就这么死去。
可是,她也想在临死前,为拓跋星弋做些什么。所以,她故意抓住刀柄,迫使冷玉寒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腹部。
因为,她知道,对赫连焜而言,比天纵楼更具**的,是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赫连焜身患隐疾,不能与旁人恩爱,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兴许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孩子。
若让他以为,冷玉寒为了报复他杀掉楚家父女,亲手害死他唯一的孩子,他绝不可能原谅冷玉寒。
就算冷玉寒告诉他,她在装傻装哑,也无济于事。毕竟,那时她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冷玉寒口中的真相,对赫连焜而言,都是借口罢了。
待赫连焜夺下天纵楼,就算她死了,还有红乐在他身边,为拓跋星弋传递消息。天纵楼被灭,指日可待。
她的计划不错,只可惜,不仅她没死,就连她腹中的孩子,也活得好好的,更不妙的是,赫连焜如今再次对她起了疑心。
即使他成为天纵楼的楼主,她也没有办法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恐怕还会牵连到红乐,毕竟,若她暴露,一直服侍她的红乐将会是赫连焜第一个怀疑的人。
拓跋星怜暗自叹了口气,强忍着内心的厌恶,紧紧抓住赫连焜的手。
“怎么了?”赫连焜问道。
有你在,我安心些,这样,就不会有人敢伤害我了。拓跋星怜睁开眼,无声地对他说道。
见状,赫连焜脸上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
他看着拓跋星怜,低声安慰道:“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
拓跋星怜点点头,这才闭上眼,继续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