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内人的伤势如何?”赫连焜站在一旁,神色担忧,有些着急地问道。
大夫仔细查看伤口,又诊了好一会儿的脉,这才答道:“夫人腹部的伤口有些深,所幸未伤及内脏,只需将伤口包扎一下。”
“那她腹中的孩儿呢?”赫连焜又问道。
“孩子并无大碍,只是尊夫人的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又受了惊吓,需要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在尊夫人腹部的伤痊愈前的这段时日,最好不要下床走动,一定要静养。”大夫说道。
拓跋星怜听到孩子无碍这个消息,心中悲愤——这孩子倒是命大,她都受了这样的伤,他竟然还能好端端地活着,实在是天道不公!
倘若他的父亲不是赫连焜,见他如此顽强地想要活下来,说不定,她一时心软,会将他生下来,好好抚养他长大。
如今,她失手了,她还有下一次机会杀他吗?
拓跋星怜越想越难受,心中的那根弦终于绷不住了,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夫手脚麻利地替她包扎好伤口,配制好金疮药,又开了药方,这才离开。
赫连焜坐在榻边,看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拓跋星怜,对一旁的红乐问道:“方才发生了何事?”
他方才赶到时,虽亲眼看见母亲手中拿着匕首,可他总觉得,即使母亲不想她生下孩子,也该像上次那样,暗中在她的吃食里做手脚,不会如此冲动。
见赫连焜问起此事,红乐猜想,他心中恐怕有些怀疑。
她知道,倘若自己说多了,反而容易露出马脚,于是道:“回少爷,婢子也不太清楚。当时,老夫人要与夫人说话,不让我们在屋里伺候,我与锦瑟便站在门外。”
“那你可曾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
“夫人不会说话,老夫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婢子听不清楚。”红乐答道。
“罢了,下去吧。”赫连焜道。
红乐看了一眼赫连焜,听话地退下了。
……
暗牢中,锦瑟提着食盒进来时,正好看见冷玉寒靠着墙壁,端坐在地上。
她将食盒从缝隙中推了进来,却站在外边没有离开,只默默打量着往日里那个不可一世、如今却略显狼狈的天纵楼楼主。
“少主呢?他现下在干什么?”冷玉寒问道。
“他守在拓跋星怜的床边,在等她醒来。”
“她怎么样了?腹中的孩子,可否保住?”冷玉寒又问道。
“听大夫说,她的伤势没有大碍,孩子也还好好的。”
“她的运气,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冷玉寒冷笑一声,说道。
她当时是想要拓跋星怜的命,可拓跋星怜显然是想借她的手,杀了腹中的孩子,让他们母子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