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需要,他随时可以为舍弃生命,祭出剑魂,还她一个太平盛世。
只是,方才在隐约之间,除了她神庙拔剑,他还看见了一些模糊的场景。
漫天狂沙,席卷天地,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依偎在顾池墨怀中;烈日当下,顾池墨中剑,倒在黄沙之上,她满眼是泪,伸手去捂他汩汩流血的伤口……
在他记忆之中,她年少时从未出过晏京,与顾池墨相识于皇宫,为何他会在恍惚之中看到那些场景?
易云辞微抿着唇,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门外,传来御风的声音。
“何事?”易云辞敛了心神,应道。
“大人今晚未曾用膳,属下刚让膳房为大人做了些热食。”御风说道。
“进来吧。”易云辞站起身,拿着剑匣,出了内室,将它放在一旁的书案上。
御风进屋时,便看见易云辞站在书案前,正看着一个银色剑匣发呆。
御风将膳食放在一边,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剑匣,而后才惊喜地开口问道:“少爷,你找到了?”
“嗯,”易云辞浅浅地应了一声,随后指了指剑匣上的锁,继续道,“你将这锁画下来,派人去打探一下,这锁是何人所制。”
御风不敢耽搁,急忙拿来纸笔,照着那锁一笔一划地画了起来。
好在他一直跟着易云辞,也算受了些熏陶,这画技倒也不错,画出的锁与实物一模一样。
御风画好,待宣纸晾干,这才将它折好,塞进腰间的口袋里。
易云辞提着剑匣,对御风道:“你来得正好,随我进内室。”
看着被挪到一边的床榻,御风道:“大人,这床,这剑匣,不会就藏在床下的暗室里吧?”
易云辞点点头,当着御风的面,将剑匣放回那隐蔽的空间。
“这床底竟会有暗室?大人是何时知晓的?”御风有些诧异。
“方才。”
“这暗室,连大人都不知晓,大少爷是如何得知它的存在?”御风有些疑惑。
“我这院子,以前是大哥的,他自然知晓。”易云辞解释道。
易致远在朝为官时,先帝便将这座府邸赐给了他,除了他的院子,便要属这一间院子最好。
易云疏是长子,自然是住在这间的。后来,易云辞出生,不仅痴傻,身子骨也弱,易云疏便主动让出这座小院。
后来,易云辞官至相位,拓跋星弋虽有意赏他宅子,可他却懒得搬动,只换了大门的牌匾罢了。
御风服侍易云辞时,他已经住进了这院子,因此并不知晓以前这院子的主人并非他。听易云辞解释,他才知晓缘由。
易云辞道:“你,去将床移回原位。”说罢,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坐在一边。
御风看着那床,心中暗自佩服,易云辞竟能一人将这床挪开,更佩服他竟能猜到剑匣藏在床下的暗室之中。
御风一边吃力地将床挪回原位,一边问道:“大人是如何猜到剑匣被藏在这里?”
御风实在是好奇,自己大人怎会如此聪明。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知晓答案。
“我的戒指掉在床下了。”易云辞道。
御风有些了然地“哦”了一声。
原来是与陛下的定情信物掉床下了,难怪大人这么着急地挪开床,倒有了意外的收获。
“方才让你查的事情,决不能让暗卫发现,知道了吗?”易云辞有些不放心地对御风说道。
御风点点头:“大人放心,这事绝不会传到陛下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