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江眠这一番话,拓跋星弋对他多了一丝赞赏。
他的想法开明,与那些迂腐的老一辈不同,如今这世道,能尊重子女意愿的爹娘,的确稀少。
“星儿姐姐,我表哥他为人谦逊,学富五车,就连长相,也是出类拔萃,丝毫不比我爹爹逊色。据说他们那边的姑娘,盼星星,盼月亮,都盼着有机会嫁给我表哥呢……”
楚昭又转头看着拓跋星弋,糯糯地说道,余下未说完的话,已是不言而喻。
“这……昭儿的心意,姐姐心领了。姐姐已经有意中人了,等姐姐养好身子,便要回去找他了。”拓跋星弋道。
楚昭的愿望落空,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为拓跋星弋有意中人而开心:“星儿姐姐喜欢的人,一定也和星儿姐姐一样,是个很好的人!”
“嗯,对我来说,他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拓跋星弋想到易云辞,眼神也变得温柔,脸上是浅浅的笑,“所以,等姐姐回去,便要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不知星儿姑娘是哪里人?”楚江眠问道。
“我是京郊那一带的人。”拓跋星弋道。
楚江眠点点头,知晓拓跋星弋没有骗他。她的口音与南安城周边不同,显然是从晏京那边来的。
“这南安城离晏京可不近,姑娘回晏京,可否有人随行?若姑娘不嫌弃,楚某可派些人手护送姑娘回去。”楚江眠道。
拓跋星弋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多谢城主的好意,待我养好身子,家中自会派人来接我回去。”
“星儿姐姐,那昭儿岂不是很快就见不到你了?”楚昭有些不舍。
“若昭儿想念姐姐,到时候便来晏京。姐姐得了空,定会带着昭儿将这晏京逛个遍。”拓跋星弋道。
楚昭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抽泣,道:“为什么昭儿喜欢的人,都要离开昭儿了?娘是,星儿姐姐也是。”
楚江眠叹了口气,将楚昭抱在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见状,拓跋星弋状似无意地问道:“城主大人,恕星儿多嘴,昭儿年纪还小,正是需要母亲陪伴的年纪,她这么想念母亲,为何你不将昭儿的母亲带回府上?”
楚江眠也有些无奈,神情落寞。
他从未向旁人解释,这事一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不吐不快。
“我也派人找过了,可是,竟找不到她的丝毫消息——每次她从城主府离开,我便派手下暗中跟着,却还是次次被她发现,最终失了踪迹。”楚江眠无奈道。
“连城主大人都找不到,看来,昭儿的母亲,身份恐怕不简单,”拓跋星弋故意道,“莫不是,她,已有家室?”
楚江眠摇摇头,道:“她曾有过。当年,我游历在外,在回南安城的途中遇见的她。那时,她受了伤。据她所说,她一家老小遇到山匪,除了她侥幸捡回一条命,其余人全部遇害了……”
拓跋星弋见楚江眠的神情不似说谎,猜想他不知内情,恐怕,冷玉寒当时也不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
“既然她在世上已无亲人,她为何还要离开呢?”拓跋星弋继续试探道。
“我也不知,她只说还有事情要做,我再三追问,她也不说。她下定决心要走,我也拦不住她。这一走便是好几年,只每年冬天会回来待一阵子——只是,今年,她到现在都还没来。”楚江眠道。
“城主就不担心,她在外面究竟干些什么吗?”拓跋星弋问道。
楚江眠笑了笑,看样子很信任,道:“她性子那么温柔,连杀鸡的场面都不敢看,当初我从府上拨银两赈灾,她一直在外面施粥,累到险些晕倒。我相信,她在外面做的,绝不会是坏事。我只盼着她早些累了,回来我这城主府,好好陪昭儿长大。”
见楚江眠这么说,拓跋星弋不由得叹了口气,内心直道楚江眠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如此明显的事情,他竟然没有看透,还在巴巴地盼着冷玉寒回家。
她不得不感慨,冷玉寒演戏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不去做戏子,还真是浪费了她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