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便要正午,到了用膳的时辰,拓跋星弋本打算寻个借口,先离开城主府再想对策。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离开,这厢,楚江眠已差遣管家前来传话,邀拓跋星弋去前厅用膳,以尽地主之谊。
“楚叔,我已经让膳房备好菜了……”楚昭对管家说道。
“小姐,这星儿姑娘不仅是您的客人,也是咱城主府的客人,老爷作为家主,如今又在府上,岂有让星儿姑娘在此处用膳的道理?更何况,星儿姑娘是小姐您的救命恩人,若是传出去,外人可要说咱城主府待客不周了……”管家笑容可掬地说道。
“可是……”楚昭还想说些什么。
“小姐虽已让膳房备了些菜肴,可老爷的心意也莫要辜负了,不若让府上的丫鬟们将小姐吩咐的菜肴一道送去前厅,可好?”管家道。
“星儿姐姐,你觉得呢?”楚昭看向拓跋星弋,问道。
“既然城主大人有心相邀,星儿岂有不去之理——劳烦管家带路吧。”拓跋星弋笑着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倘若楚江眠当真与冷玉寒沆瀣一气,如今她人在城主府,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
拓跋星弋与楚家父女坐在席间,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食,不愧是城主府里那些厨子们的拿手好菜。
拓跋星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些菜肴一眼,都是些寻常人家吃不到的稀奇玩意儿,也不知是楚江眠的确重视这一顿饭,特意吩咐府上的人备了最好的食材,还是他素来如此奢靡。
这些菜肴瞧着的确美味,只是,自从拓跋星弋知晓楚昭的母亲是冷玉寒后,她便如鲠在喉,没有食欲。
更何况,她今日出门依旧戴着面纱,的确不便用膳。
“星儿姑娘,是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么?”楚江眠见拓跋星弋没有动筷,开口问道。
拓跋星弋充满歉意地笑笑,说道:“城主这是哪里的话?这些菜肴都是顶好的,我以前还从未有幸吃过这等精致菜肴,只是近日身子抱恙,食欲不振,叔父也嘱我忌荤腥,戒辛辣,着实是浪费了城主和昭儿的一番好意了。”
这自然是拓跋星弋的借口罢了,不过,听她这么说,楚江眠的脸上反倒多了一抹歉意,道:“无妨,无妨!若非星儿姑娘那日舍命跳入河中救了我家昭儿,加重姑娘的病情……说来,楚某还应向姑娘道谢!”
说罢,楚江眠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朝拓跋星弋示意,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是昭儿不好。”楚昭也有些愧疚地垂下了头。
拓跋星弋见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伸手捏了捏楚昭那软乎乎的脸蛋,安慰着说道:“不怪昭儿——若不是那日救了你,姐姐哪有机会认识像昭儿这么可爱的孩子?”
听拓跋星弋这么说,楚昭这才抬起头。
见拓跋星弋一脸真挚,温柔得像极了自己的娘亲,心中愈发的喜欢她。
“星儿姐姐,若你是我的亲姐姐,那该多好——”
楚昭有些期待,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对面的楚江眠,道,“爹爹,你上次不是说表哥他已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吗?如今,表哥的亲事还没有着落,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星儿姐姐当我的嫂子,可好?”
听楚昭这么说,拓跋星弋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楚昭她小小年纪,竟学会了乱点鸳鸯谱,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
她面上有些窘迫,好在有面纱遮挡,这才没让人瞧出来。
拓跋星弋正欲拒绝,楚江眠已先她一步,说道:“昭儿,这婚姻大事,岂能由父亲一人说了算?”
“那怎么办?”楚昭有些悻悻地问道。
“这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最重要的,还得看两人之间的心意。若两人没那缘分,这强扭的瓜也不甜啊!”楚江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