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年回到宫内,便被商陆拦下。
见他神色冷凝,夷年自然猜到他拦下自己所为何事,
今日毓王送娴太妃出殡,前往西郊陵墓,可在回城途中,遭遇杀手伏击。
虽说有暗卫保护,毓王无虞,可此事还是传到了拓跋星弋耳中。
她今日出宫,正是受了拓跋星弋的命令,率领暗卫在途中保护毓王的安全。可在护送途中,她遇见了拓跋星怜,便未出城。
是以,遇袭之时,她并未出现。
商陆他显然已经听闻此事,这才特意等在这里。
果然——
“听闻今日毓王遇袭之时,你不在那里。”商陆看着她,问道。
“途中有些事,耽搁了。”
“究竟是何事,竟然比毓王的安危还重要?夷年,你以前素来将主子的命令奉为圭臬,可从未这样过。”
商陆看着她,目光如炬,似是要洞悉她的内心。
“遇见天纵楼的人,我想找到他们的据点,便跟了上去。”夷年盯着商陆的眼睛,毫不畏惧。
她所说不假,只不过没有全盘托出而已。
“天纵楼在晏京的据点被剿灭,短时间内不应会再在晏京成立据点,更何况,我们对天纵楼的成员知之甚少——除非,你见到的,是天纵楼里的重要人物。”商陆沉吟着说道。
这一次,夷年没有回答。
在商陆跟前,她不会说谎,因为他和主子一样,极其聪慧,若是对他说谎,定会被查出端倪。
商陆见她不语,心中愈发怀疑。
整个天纵楼,他们知晓长相的,也就冷玉寒、赫连焜、顾池墨这三人。今日毓王送娴太妃出殡,天纵楼不可能不知道有人暗中护送,冷玉寒和赫连焜绝不可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现在这里。
而顾池墨,前两日还在青河县。若说娴太妃出殡,谁最应该出现,他便也只能猜到那个人了。
“你见到了十一公主。”虽是怀疑,但商陆的语气却很笃定。
闻言,夷年笑了笑,道:“我便知晓,瞒不过你。”
而今被商陆猜出来,倒也省得她瞒天过海。只是,不知何时,她才能如商陆那般,在主子身边,习得主子的心性,冷静且睿智?
“既然遇见十一公主,为何不将她带回来?”商陆皱着眉,问道。
“她被掳走半年,而今却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晏京,你以为,是她自己逃出来的?”夷年道。
“你是说,她背叛了主子,投身天纵楼了?”商陆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
“并非如此。据她所言,这半年里,她被赫连焜囚禁在身边折磨,逃不了,也死不了——我认为,或许赫连焜对她不只有恨,否则,他也不会让她在娴太妃出殡这日来送这最后一程。”夷年说道。
“难道……”商陆有些怀疑,欲言又止。
“或许如此。若真是这样,将她放在赫连焜身边,于主子有利。她若能将天纵楼的消息传递给我们,剿灭天纵楼,指日可待。”夷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