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墨站在泽佑殿外,看着有些暗沉的天色,眼神有些飘忽。
前两日,他体内的毒又犯了。
这一次毒发来势汹汹,仿若呼啸而来的惊涛骇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他在曲澧殿休养了几日,这才转好。
好在,拓跋星弋这几日不曾到曲澧殿来,否则,他中毒之事,恐怕就瞒不住了。
他休养这几日,一直不知曲澧殿外的消息,思及易云辞与如兰一事,身子渐好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到泽佑殿来,欲一探究竟。
澜汀站在一旁,笑着对枳实说道:“近来天气骤冷,君侍念着陛下日理万机,恐累坏了身子,特地吩咐御膳房的人为熬制了一盅补药,烦请替君侍通传一声。”
枳实看了一眼澜汀身后不远处的顾池墨,缓缓低下头,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君侍!”
顾池墨微微点头,朝她笑了笑,伸手示意她起身。
枳实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顾池墨这如沐春风般的浅笑,眼中隐隐有光芒闪烁,
“枳实?”身边,传来澜汀的声音。
枳实回过神来,看着顾池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才开口说道:“君侍来得当真不凑巧,前几日下大雨,陛下不慎着凉,身子抱恙。这几日,陛下一直殿内静养,不见任何人。”
闻言,顾池墨的脸上浮现一丝担忧,他看着枳实,一脸关切地问道:“陛下病了?她的身子可有好转?”
“回君侍的话,婢子只知陛下病了,却并不知晓陛下的近况。”枳实回答道。
闻言,顾池墨有些诧异:“你在这泽佑殿当差,又是陛下身边的伺候宫女,怎会不知陛下身子的状况?”
“君侍有所不知,陛下病后,便不曾迈出泽佑殿一步,就连昨日的早朝,也都取消了。御医虽来看过,可对于陛下的状况,却是讳莫如深,不肯告诉任何人。说来也惭愧,婢子虽是陛下的贴身宫女,可这几日,婢子连陛下的面也不曾见到。”枳实无奈地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陛下这几日的衣食起居……”
“都是松音姑姑一手打理的,除却她,泽佑殿的一众宫人都不曾进殿去。”枳实缓缓说道。
闻言,顾池墨眉峰微蹙。
他看着枳实,说道:“陛下在内殿休养,本不该打扰,可本殿实在是挂念陛下的身子,你能否去为本殿通传一声。”
见他眼中弥漫着担忧之色,枳实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婢子便先禀报松音姑姑。请松音姑姑代为通传,可好?”
“如此,便谢过了。”顾池墨浅笑着说道。
枳实笑了笑,眉眼处仿若开出一朵花,她来到门外,伸手叩了叩门,低声喊道:“姑姑?”
片刻之后,松音轻轻推开门,走出殿来。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着枳实,语气微冷:“何事?”
见她脸色不好,枳实仿若不在意一般,伸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顾池墨,低声说道:“姑姑,君侍来了,道是要见陛下。”
“我不是说过了吗?陛下不见任何人!”松音抬眸看了顾池墨一眼,亦是低声道。
“可君侍与其他人不同,他是陛下……”
“行了。”
松音打断枳实的话,再抬眼时,她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来到顾池墨身前,微微颔首,福身行了个礼,这才缓缓说道:“见过君侍。”
“陛下她,如今可好些了?”顾池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