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唤作“辛荷”的女子很快便将赫连焜吩咐的东西备好,送到了房里。
拓跋星弋看着托盘上七七八八的东西,很快便明白过来,他想要干什么了。
她知晓自己今日定是逃脱不了残酷的折磨,因此还算镇定,面上不见一丝慌乱。
见她这副平静的模样,赫连焜挑了挑眉,说道:“不愧是女帝,这临危不惧的气度,倒是令人佩服!”
他虽是这么说道,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辛荷捧着托盘站在床边,赫连焜坐在床沿,将那小瓷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在丹砂中,随后捻起一枚银针,将那粉末与丹砂搅匀。
他伸手点了拓跋星弋的穴道,令她无法动弹。
他的手拂过她那如白玉般无瑕的肌肤,最后停在胸前,悠悠地对那女子说道:“辛荷,你说,本座应该在她身上刺个什么呢?”
辛荷看了拓跋星弋一眼,眼中是浓浓的憎恶,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辛荷也曾是羌冷城之人。
当年,先帝派出铁骑前往羌冷城,他的家人便死于那场纷争中,而小小年纪的她,也被抓去做了军妓,被那些将士玩弄,险些丧命。
好在苍天有眼,让她寻到机会逃离军营,否则,恐怕她如今坟头的野草怕是早有了几尺深了。
“依属下之见,此等水性杨花之人,就得在她身上刻个“妓”字,才能时刻提醒她,让她莫忘了分寸!”辛荷看着拓跋星弋,恶狠狠地说道。
“如此,便依你所言。”赫连焜笑着说道,于是便捻着手中的银针,缓缓刺入了拓跋星弋的皮肉。
那银针极细,本应是不痛的,许是方才赫连焜掺了不少白色粉末的缘故,银针刺入皮肉的刹那,仿若在她的体内埋下一粒星火,虽然微小,可那星火却缓缓燃烧着,灼烧着她的皮肉。
一开始,拓跋星弋尚且还能忍受,可随着银针一下又一下地刺入皮肉,那灼烧感愈发厉害。
拓跋星弋只觉得伤处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而那不知名的毒药,随着血液流动,席卷她全身经脉。
剧痛仿若浪潮,向她袭来,彻底将她吞噬。
这种痛楚无以言表,竟要比刀剑穿透血肉还要痛苦几分,她虽不能动弹,可却也能看见自己筋脉渐渐变成了紫红色,自心口蔓延至全身。
好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的大抵便是她如今的境地。
可是,她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更不能向敌人屈服求饶。
拓跋星弋只能拼命咬着牙,这才勉强忍住呜咽声。
很快,她的嘴里便涌出了一丝血腥味,殷红的鲜血溢出唇角,滴到了锦被上。
见拓跋星弋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缓缓淌下,浸湿了枕头,浑身也不住战栗着。
赫连焜很是满意,缓缓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悠悠地说道:“放心,你还死不了——这毒,只会让你痛不欲生,却不会要你的性命,毕竟,若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无趣了些?”
拓跋星弋恨恨地盯着赫连焜,没有说话,确切地说,她几乎已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痛吗?若你向我求饶,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赫连焜俯视着拓跋星弋,玩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