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拓跋星弋落座,老鸨唤来一个伶俐的丫头,特地前来伺候拓跋星弋。
这丫头还是头一遭在楼里见到女客,不免有些好奇,便多打量了两眼,却震慑于拓跋星弋周身的冷冽气息,于是便赶紧垂下头去,问道:“姑娘需要些什么?”
“给我上几壶好酒。”拓跋星弋道。
那丫头果然伶俐,不过半盏差的功夫,她便差人备好酒食,送到了拓跋星弋跟前,摆了整整一桌。
“下去吧,我不喜旁人伺候。”拓跋星弋语罢,丢给她一个坠子。
丫头接过坠子,再三道谢,这才退下。
拓跋星弋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舞姬在台上起舞,神色有些漠然。
才喝了几口酒,她便觉得心口有些疼痛,不由得伸手捂住了心口。
方才在左相府,她便觉得心如刀绞,如今,疼痛并未减轻半分。
原来,心痛的感觉,竟是这般。
她苦涩地笑笑,眼中有自嘲之意。举起酒壶,她仰着头,将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
“主人,我们的人查到,女帝从左相府离开后,便去了纤云楼。”男子禀报道。
闻言,赫连焜的脸上升起一丝玩味。
拓跋星弋竟然去了纤云楼,看来,她当真是被易云辞气得不轻,有意思!
“易云辞的人呢?可在她周围?”赫连焜问道。
“回主人,女帝与易云辞起争执后负气离开。易云辞倒是派人出去寻了,不过却并不曾寻到女帝的踪迹。如今,女帝孤身一人在纤云楼里饮酒,腿上又负了伤,行动大不如此前敏捷。”男子回复道。
“果然是天助我也!”赫连焜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得意之色。
幸亏母亲这些日子不在晏京,这才让他的人寻到机会,截获宫里传出的消息。若他今日擒获拓跋星弋,从她口中探出帝王剑的下落,母亲定会对他青眼以待。到那时,即便母亲依旧偏宠他那不成器的弟弟,他也无须担心——有帝王剑在手,这天下,终归会到他的手中!
“走吧,让我们去会一会女帝!”赫连焜冷笑着说道。
男子不敢耽搁,当即便取出油纸伞,替赫连焜撑伞,护送他走出院落。
院落外早备好了一辆马车,车夫见赫连焜出门,来不及准备步梯,只得取下头上的斗笠,俯身在坑坑洼洼的地上,以身为梯,让赫连焜踩着上了马车。
“去纤云楼。”男子也上了马车,不过,他却是坐在了马车外,对车夫吩咐道。
闻言,车夫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带上斗笠,驾着马车朝纤云楼赶去。
车轱辘转动着,马车在这嘈杂的雨声中渐行渐远。
赫连焜听着马车外那纷杂的声音,心情有些急切,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拓跋星弋。
他睁开那微闭的双眸,眼中多了一丝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