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易云辞也不曾入宫。
拓跋星弋心中虽有些担忧,但终究还是选择相信易云辞对她的感情。兴许,他这几日正是忙着如何安置那位唤作“如兰”的女子。
这般想着,她的心中倒也没有那般难过了。
这几日,她虽食欲不佳,但念及易云辞的再三叮嘱,她还是凑合着吃了些东西。
她用膳时,松音就在一旁候着,几次三番想要开口,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能瞒过拓跋星弋的双眼。
“松音姑姑,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朕说吗?”拓跋星弋抬起头来,偏过头,看着一旁的松音,开口问道。
闻言,松音的神色一滞,微垂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片刻后,她这才应道:“回禀陛下,婢子并无要事禀报。”
“可朕瞧着,你今儿个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拓跋星弋转过身,直面松音,幽幽地说道。
“婢子……”松音姑姑欲言又止。
今日,她从商陆口中得知,易云辞将那母子二人接到了左相府住了下来。
商陆得知消息后,也甚是为难,不知该如何向拓跋星弋禀报,这才向她求助。
有关如兰一事,她本来已认定此事另有隐情,指不定是何人在背后有意栽赃构陷。
毕竟,易云辞自小便出入皇宫,好歹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相信,他与那些世家公子不一样,并非会胡来之人。更何况,这些年,他对拓跋星弋的心意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可如今,在满城风雨之际,他却将那母子二人接到府上,如此一来,她不得不怀疑,那妇人曾与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那个孩子,更是他流落在外的子嗣。
松音她如何也想不明白。
易云辞对拓跋星弋的心意,她是看在眼中的,不曾有假。他二人互通心意,如今正是稳固感情的大好时机,即便那孩子当真与他有关,为了陛下,他也不应留那母子二人一起生活。
“陛下!”枳实在一旁,适时地开口唤道。
闻言,拓跋星弋转头看着枳实,见她似是有话要说,心中猜测她或许知晓松音要说的事,于是便开口说道:“既然松音姑姑不愿开口,那便由枳实你来说吧!”
“是,陛下,”枳实应道,“听闻今日,左相大人将那母子二人接到了府上,似是决意要一起生活。”
拓跋星弋眼中的光像是流星,顷刻间便从夜空中陨落,消失不见,她脸上的笑意也变得黯然,凝滞在了唇角。
握着的银箸,也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她坐在那里,有些怔愣。
松音冷冷地睨了枳实一眼,眼神带有几分不满,似是在责怪她不会看自己的眼色,言行有失。
枳实看了松音一眼,自知失言,赶紧垂下头去,避免与松音的视线接触。
半晌,拓跋星弋才从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枳实,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枳实将方才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拓跋星弋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松音,有些苦涩地问道:“松音姑姑,你一早便知晓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