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疏自回京之后,成日里不着家,日日早出晚归,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忙什么国家大事。
易云辞不知自家兄长整日都在忙些什么,又担心高岐明会暗中加害,于是便吩咐手下的人暗中关注易云疏的一举一动。
手下回来禀报易云疏的行踪时,倒是让易云辞哭笑不得——原来,易云疏回到晏京后,除了开始的那一个月与旧友小聚,此外便一直在与晏京中的那些算命先生“切磋”。
易云辞虽有些无奈,但也知晓易云疏他逍遥惯了,如今父亲又告老还乡,没人管得了他,他的确是愈发不着家了。
好在,他从未顶着左相府的名头在外胡来,易云辞便也只能放任他如此,只吩咐手下的人好生保护他,切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大公子,”御风见易云疏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于是便笑着说道,“往日里,不到天黑,府里可是见不到大公子的身影,今日怎么回得这般早?”
易云疏见御风嬉皮笑脸的,知晓他是在存心取笑自己,于是瞪了他一眼,而后看着缓缓走下马车的易云辞,开口说道:
“阿辞,你瞧瞧你手下的这些人,愈发地没有规矩了。如今,竟还取笑到我头上了。”
易云辞看了自家兄长一眼,又看了看在他身边的御风,缓缓道:“兄长若不想被人取笑,以后便老老实实地找些事做,若你愿意,我在朝中为你谋个公务,也比你每日在街头与那些江湖骗子来往好。”
“你……你派人跟踪我?”易云疏倒是不傻,声音忽然拔高了。
“大公子,你可真是误会大人了——府里的小厮出门采买时可都瞧见了,你坐在算命先生的小摊边,与那算命先生相谈甚欢……”管家不知内情,自然是替易云辞说话。
“我,我不过是想与他们讨教讨教,谁知他们一个个都是江湖骗子,这偌大的晏京,竟无一人有真本事,亏得我巴巴地跑过去,哼!”易云疏有些懊恼地说道。
“毕竟咱们大公子师从国师大人,岂是那些江湖术士能比得上的?”管家笑着说道,显然对易云疏的本事很有信心。
御风闻言,在一旁嬉笑着说道:“连大公子都这么说,可见那些人的确都是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否则,岂会连大少爷都唬不住?”
易云疏看着御风那一副讨嫌的模样,正要说话,却被易云辞抢先一步道:“御风,看来是我最近交给你的任务太少了,你才会有这闲工夫磨你的嘴皮子。”
御风闻言,讪讪地闭上了嘴,站在一旁。
易云疏这才注意到易云辞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
“阿辞今日是才下朝吗?”易云疏问道。
“嗯。”易云辞点了点头。
话音才落,他的肚子便传出一丝声响,连过往的小厮都忍不住侧目。
易云辞的脸上这才多了一丝血色。
易云疏见他脸色微红,叹了口气,说道:“阿辞为陛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陛下却连午膳都不舍得——”
易云辞正欲开口为拓跋星弋辩白,却被易云疏打断:“管家,阿辞还未曾用膳,你赶紧派人去准备些饭菜,可别饿坏了阿辞。”
管家闻言,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便吩咐下人去准备。
“大公子有所不知,今日在朝堂之上,大人晕倒了,这才回得晚了。”御风在一旁道。
大人晕倒,却不曾与他提及缘由,他心中委实有些担忧。他索性将此事告诉大公子,因为他知道,依大公子的性子,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