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墨与澜汀站在皇宫的侧门,他时而回头望望,看拓跋星弋的身影是否出现。
他今日如往常一般,照旧是一身黑衣。寻常人穿黑衣,必定会给人一种冷冽、狠厉之感,可顾池墨穿黑衣,浑身上下却依旧散发着儒雅且温润的气息。
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宫门,画面美好,让那守门的禁军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澜汀看着顾池墨,沉默不语。
前些日子,他本以为自家少主转了性,终于要对拓跋星弋死心了。不曾想,少主独自去了一趟朝晖门,似乎又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他也不知,那日少主与拓跋星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澜汀有些无奈,暗自摇头,只希望少主他能牢记楼主的嘱托,勿要误了正事。
便在此时,拓跋星弋到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紫色刺绣纱裙,衣襟与袖口上绣有粉紫相间的桃花,栩栩如生。这纱裙以云罗银纱制成,立于阳光下,裙身闪耀着光泽。拓跋星弋每走一步,裙摆摇曳,仿若有水在流动,实在是令人惊叹。她发间的灵蝶簪,熠熠生辉,与她这一身纱裙倒是相得益彰。
顾池墨还从来不曾见过拓跋星弋这种扮相,一时之间竟看入了迷,以至于忘了向拓跋星弋行礼。
“柏牧见过陛下。”澜汀站在一旁,朝拓跋星弋行礼道。
“免礼吧。”拓跋星弋看向澜汀,微微颔首,说道。
见顾池墨还不曾回过神来,澜汀在心中暗叹一声,而后不经意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少主——”
顾池墨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拓跋星弋,脸色微红,装作不经意地咳嗽几声,反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见状,拓跋星弋看了一眼自己的这身衣服,而后抬头看着顾池墨,问道:“怎么?朕的这一身衣裳很奇怪吗?朕都说了不穿这身衣裳,松音姑姑还一直劝朕穿这身……”
闻言,顾池墨急忙否认道:“这浅紫色纱裙很适合陛下。陛下穿这身衣裳,就像是从月宫来的仙子,太过美好,这才让臣有些失神。”
拓跋星弋被顾池墨这么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转移了话题,说道:“时辰尚早,我们便先在晏京四处逛逛吧。”
顾池墨点点头,看着站在拓跋星弋身边,为她撑伞的枳实,以及乔装打扮后的商陆,他有些不放心地开口道:“陛下今日出宫,只带两个随从,恐怕有些不妥。”
他虽然知晓拓跋星弋身手不凡,可他也知晓,拓跋星弋通常不会出手,以免暴露自己会武的事实。
拓跋星弋对商陆的身手自然是放心的,更何况,还有许多暗卫已提前出宫,乔装打扮后隐藏在人群中。她自然是不惧的。
“无妨,若有人当真敢前来行刺,朕定会让他有来无回——”拓跋星弋毫不在意地说道,“待出了宫,君侍便唤朕的名字吧,以免暴露身份。”
顾池墨点点头,而后轻声喊道:“阿弋——”
闻言,拓跋星弋也点点头,说道:“走吧。”
见拓跋星弋对这声“阿弋”似乎并未有何不满,顾池墨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而后便跟在拓跋星弋身边,随她一道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