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子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那我们这便离开。”
“母妃的遗物,还在涉香殿里,我要将它带走。”
这一次,并不是她的借口。
拓跋星弋与子隐一道出了神庙,正欲去取母妃的遗物,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
“国师——”
她开口,却发现身边早已不见了国师的身影——难道,国师抛下她,独自离开了?
拓跋星弋心中失落,匆忙出殿,望着头顶上那一轮高悬的明月,她有些恍惚——她分明记得,方才她进入神庙时,还不到正午,如今却已天黑。
拓跋星弋脑中一片晕眩,只得倚门站着。过了半晌,不适感才消失,她正打算离开涉香殿去寻子隐,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刚才躲哪里去了?陛下的寿宴已经开始,羌冷城的人还等着见你,你若还磨磨蹭蹭,耽搁了时间,以后想再见陛下,恐怕就只能在梦里了!”
宫人满头大汗,有些不悦地看着她,气喘吁吁地开口说道。想必,她为了寻到拓跋星弋,费了不少力气。
“寿宴?羌冷城?”拓跋星弋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陛下欲将你许配给羌冷城世子——听说,羌冷城地处西北荒漠,风沙漫天,你远嫁过去,只能自求多福了。”宫人看着拓跋星弋,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拓跋星弋心中一惊:拓跋鄞的寿宴分明是数月前的事了,可为何,这宫人……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宫人,随后低头打量着自己。
她一身杏色宫装,腰间环佩作响,足上踏着金丝履,哪里还是她方才所穿的衣裳?可是,这身宫装,不正是数月前她前去未央宫参加宴会时穿的那一身吗?
拓跋星弋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她抬起手,却见自己的手腕光洁如初,没有一丝伤痕。她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刚才,在神庙里,她用珠钗划破手腕,为何……
“今日,是几月初几?”拓跋星弋开口问道,声音颤抖。
宫人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只以为她在冷宫待了几个月,脑子糊涂了,于是冷硬地说了声“五月初十”。
见拓跋星弋还呆呆地坐在原地不动,宫人心想她如今不得宠,还即将被远嫁羌冷城,无人撑腰,于是不顾尊卑之别,直接动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拖着她踉踉跄跄地往未央宫赶去。
拓跋星弋如何也没有料到,她只不过是想毁了帝王剑,让晏国的江山毁于一旦,以此报复她的父皇,但却误打误撞,逆转了时间,改变了历史,也改写了她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