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害怕。”
这是玉可卿第一次向他说这样的话,贺离棠猛的一惊,竟然久久做不出反应。
玉可卿见状,忙摇晃他的手指,问:“贺离棠?贺……”
“朕没事,”贺离棠道,忍不住的笑出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玉可卿稍微有些脸红:“这不是很正常嘛!”
“害怕什么?”贺离棠问。
“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也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他们毕竟是西隶使团,你要是扣留他们,怕会引起周边国家群起而攻。”
“群起而攻。”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玉可卿道,“你不能这样做。”
“你就知道朕要对他们做什么了?”
“难道你不想囚禁他们?”
“朕囚禁他们做什么?”
“他们要打仗啊,留个人质?”
“不必。”贺离棠十分自信,玉可卿就知道了。
“你还瞒了我许多事吧?”
贺离棠笑而不语,这边,端起酒杯,对西隶使团说:“皇太子来京,朕十分高兴,朕的大臣们也是,准备了精彩的节目,给各位欣赏,常太师。”
“陛下。”常白止走出来,贺离棠朝他点点头,常白止立即拍手,场上的舞姬纷纷退下,另一边,一群长相俊美的少年们将一名男子推上了大殿。
玉可卿摒住了呼吸,这个人就是秦述,他披散着头发,失去了以往的风采,耷拉着头,没什么精神,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在他的脚下有一个大鼓,一旁的乐师突然奏乐,这些推他上来的俊美少年纷纷起舞,这样一幅场面引得众人欢呼。
但玉可卿欢呼不起来。
“秦述不可能配合你跳舞的。”玉可卿道。
“朕不用他跳舞,”贺离棠,“等会注意他们的脸。”
玉可卿看去,西隶使团的人本来欢乐饮酒,在秦述突然抬起头的刹那,几个杯子就掉下来了。
这批使团来京的目的之一就是寻找秦述的下落,现在这么突然的见到秦述,还是在大殿上,这让他们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贺离棠正是在等他们这样的反应。
秦述也是,看见这些认识他的西隶臣子一脸惊慌,心知已经走到绝路,露出了赴死的微笑。
贺离棠道:“大贺最高的礼节是血祭,听闻西隶对巫术也非常崇尚,现在眼前的这人是大贺的罪人,拿他来献祭给各位,为迎接皇太子和各位使臣最适合。”
啪啪!
两声清脆的拍掌声音,贺离棠道:“请司祭。”
玉可卿懵了,大贺什么时候又司祭了?
她完全不明白什么情况,贺离棠编了一个不存在的官职是什么意思?谁是司祭?童飒安?
果不其然,童飒安以前就扮过巫女,现在来扮作司祭,是手到擒来。他神神叨叨的出场,手里拿着一把好像民间杀猪用的刀。
不是吧?贺离棠想把秦述当场解剖?
当着这么多大臣血溅当场?
“贺离棠,你疯了吗?”玉可卿被他的举动吓懵了,她都没疯到这种地步!
童飒安这一次没有穿女装了,玉可卿敏锐的发现在下边坐着的童曼曼,正死死的盯着童飒安。
童飒安走进来,煞有其事的摆开阵势,看着还象模像样。口中念念有词,围着秦述转来转去,手里的拂尘不时打在他脸上,让秦述摆出不耐烦的姿态。
贺离棠一直盯着西隶使团的样子,尤其是为首的使臣和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皇太子,使臣一脸紧张,但那个皇太子却不以为然的继续吃吃喝喝。
秦述张着口,好像在说什么,但没有听到声音。
“怎么回事?你给他下药了?”
“朕是会下药的人吗?”贺离棠反问,“是白草堂。
“白草堂……你们不要太过分啊!”
贺离棠又拍了拍手,那些俊美少年退下,这边,童飒安突然扒了秦述的衣服。秦述的身上多出了许多鞭痕,童飒安转过身,对贺离棠说:“此人已经是邪灵,恐会对在座的大臣不利,陛下,请赶紧让在下施法,驱除邪灵,并为陛下祈福。”
“准。”
童飒安得到准可,立即开始“施法”,他拿出一根铁鞭,鞭子闪着寒光,甩一下,铮铮作响。
秦述的眼睛都瞪大了,张着口但只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童飒安没有留情,用力将铁鞭甩到他身上,噌的一下,皮开肉绽。
铁鞭一鞭一鞭的打在秦述身上,秦述双手紧紧蹿紧,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在西隶使臣附近,童飒安一直站着,仔细观察。鞭子一鞭一鞭打下,莫道津的确看到西隶使臣中的几个特别紧张,其中有一个还有要上前的冲动,但被人拦了下来。
最后一鞭,童飒安终于打完,从旁边拿来一个小玉石杯,放在他身下,接住从身体上滴下来的血,直到满满一杯才作罢。
“陛下,”童飒安转过来,“邪灵已经被制服,只要服下邪灵之血便可避免受灾,等臣在再为各位大人祈福,各位大人今后定能步步高升,生活美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