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德妃娘娘,”秦述道,“既然不信我,为什么还要问?”
玉可卿沉默了一会儿:“想看看你还有没有残留一点情谊。”
“情谊?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秦述,”玉可卿叫他说,“在宜州我们还算是有点交情,毕竟一起逃脱过绑匪的窝点,还吃过醉蟹。”
她话音还没落,秦述就发出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德妃娘娘,玉可卿,”他笑得前俯后仰,又有一种恨烂泥扶不上墙的愤恨叫着她的名字,“你是天真,还是傻啊?哈哈哈,和你一起逃出绑匪窝?都是我策划的,德妃娘娘。”
秦述坐在这里摇头晃脑,嘴角一抹邪笑,更是鄙夷,得意的看着她。
“秦述。”这倒是让玉可卿感到意外了。
“嗯?”秦述吊儿郎当。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秦述现在笑得有些惨淡,“还不是为了靠近那家伙,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他?”
“贺离棠。”
玉可卿接下来就真的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你好好待着吧,暂时不会有事。”玉可卿说。
“哦?德妃娘娘这样说,是替我求过情了?”
“你什么都没做,我替你求什么情?”
秦述忽然问:“顾凌郎是你们的人吗?”
“他……”玉可卿犹豫了,但还是道,“是白草堂的故人。”
“白草堂。”
秦述在思考着什么,玉可卿没再继续说话,转身离开。
出来后的心情很沉重。
玉可卿捂着胸口,隔壁,就是萧太师所在的房间,贺离棠正在那里。她没再害怕了,直接过去。
屋内,萧太师道:“陛下既然已经将他擒住,老夫所言为何,都已经不重要了。”
贺离棠道:“太师可不像是轻易放弃的人。”
“老夫假死本就是为引他上钩,但陛下行事惊人,已经无碍。”
“哦?萧太师是承认朕比太师强?”
“陛下弘威。”
“萧太师也会拍马屁了?”
“实话实说而已。”
“贺离棠。”
玉可卿走进来,气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贺离棠问。
“没什么,”玉可卿摇头,说话有气无力,见到萧太师,道,“今日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今后的事就一起看会变成什么样吧!”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陛下早已比老夫想的厉害,十分欣慰。”萧太师。
“太师没什么想要说的?”
“陛下早已经有打算,也不用再听老夫说什么了,”萧太师答道,“但是,朝廷里还有多少人向着秦述,这些,老夫就不知了,还望陛下留心。”
“一定。”贺离棠。
“贺离棠,”玉可卿突然叫他,“你真的相信萧太师是帮着你的忠臣么?”
萧太师道:“老夫一直是忠臣,德妃娘娘,不能因玉子通被老夫处置,就向陛下谗言,污蔑老夫的清白。”
“我污蔑你?”玉可卿简直觉得好笑,“干没干过的事情总是推给别人,玉家人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从不存在诬陷,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要抵赖?”
“那是老夫的诱敌之计。”
“说的好听!”
玉可卿心里有恨,自然对萧太师恶语相向。其实她也是不想的,但是一看到萧太师,就忍不住。
贺离棠拉住她:“朕今日来此,是来看看太师和那秦述一起,可有知道些什么?”
“未曾有。”萧太师说着,闭上了眼睛。
“朕还以为太师多少会知道些什么,看来是朕多想了。”
“只需杀了他,万事落定,有后患,但无所谓。”
玉可卿看了贺离棠一眼。
在这件事上,贺离棠和萧太师的意见格外统一。
都是杀了他吗?
“太师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吗?”贺离棠问。
“西隶人,如若不是,也绝非大贺子民。”
贺离棠看了眼秦述所在的隔墙:“萧太师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秦述就是西隶皇太子,太师和他在一起待这么久,都还不知道他是谁么?”
玉可卿明白,他这话一半是说给秦述听的。他就在隔壁,想必一定将这边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子报出身份,是要秦述乱掉阵脚吗?
玉可卿有点担忧,不过再想想,秦述都被抓进宫里来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西隶皇太子?陛下确定?”
“自然,”贺离棠道,“西隶皇太子隶尚述,萧太师与他走得很近,包括当时的如妃,也多次与他相见,太师还想说什么?”
“老臣,”萧太师这时才有了一些惊讶之态,“不知。”
“不知道他是隶尚述?”贺离棠一声轻笑,“但是如妃与西隶有所关联却是查明的事实,萧太师,你想向朕表忠心的心很令朕感动,但朕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陛下!”萧太师向贺离棠跪了下来,“如妃娘娘绝不会做背叛陛下的事情,陛下要明查啊!”
贺离棠一声叹气:“事到如今了,你还要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