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萧太师先沉不住气,玉可卿忙道:“没有,只是好奇,萧太师是怎么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萧太师冷笑几声,“老夫就没有死,何来起死回生。”
“你真的没死?”玉可卿惊呼,“那外面都说你已经死了,还办了那么浓重的葬礼,那是……”
“是老夫与陛下商议的策略。”
“策略?”玉可卿看向贺离棠。
“这,朕便是要告诉你此事,京城里发现一些西隶的乱贼党羽,萧太师佯装过世,便是为此事。”
“为了他们?难道是引他们现身?”玉可卿不明白的问。
贺离棠看向萧太师,道:“太师为何要这样做,朕知道的也不详尽。”
说实话,玉可卿站在这里非常尴尬。
她和萧太师可谓是仇敌的关系,好不容易听说他死了,现在却又是这样的见面,还是面对着面,也不知道萧太师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这一刻,玉可卿确信了,贺离棠那话讲的是真没错!她,的确是非常盼着萧太师死的,之前是因为自己以为他死了,所以放下了很多东西,可现在?那些东西又都回来了。
萧太师看她的眼神也带着一股敌意,或者说,是防备。很显然,萧太师心里对她的出现,也是不满意的。
他道:“陛下,老夫尚存人世之事不应让德妃娘娘知晓。”
贺离棠说:“德妃知晓的事不比朕少,太师可放心。”
他虽然是这样说,但萧太师显然是放心不下,又道:“此事非同小可,断不可如此儿戏!”
这句话玉可卿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她知道了就是儿戏?她不服的上前,挣脱了贺离棠的手掌,站到他的跟前。
“萧太师,”她说,“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京城里那些有关西隶的细作,我知道的一定比你清楚。”
萧太师答说:“哦?德妃娘娘说来听听?”
见他不信,玉可卿道:“还不就是以秦述为首的那帮人,我在宫外的时候就和他们打过照面,而且他和你在京城里走得很亲近,萧太师你说有关乎西隶的贼人,我看莫不就是你自己吧!”
她这句话说完,贺离棠在心里拍手称快!
太好了,他要的就是这句话,玉可卿把他不想说也不好说的猜疑全说出来了,他也不担心会打草惊蛇,真是太棒了!
这一刻,贺离棠觉得自己对玉可卿的喜欢又更多了一点,放眼天下,能这样和他心灵相惜,说出他想说的话的人,也只有玉可卿了吧!
不愧是玉可卿啊……此时贺离棠的心中,只有这一句感慨。
萧太师看着她,的确,她像是能说出这些话的人。在整个京城里,玉可卿不仅不怕贺离棠,更是不怕萧太师,和朝堂里的那些大臣们不一样。
她就敢直接当面的和萧太师说这些话,要是萧太师被激怒了,甚至是仇恨的看她,她会更开心!
“德妃娘娘怀疑老夫和秦述是一伙?”萧太师道。
玉可卿理直气壮:“难道不是?”
“不是。”萧太师看着她,也是理直气壮。
“呵,那就看到时候的真假了,你们萧家做了什么,自然有一天会全部大白天下,到时候就准备接受百姓唾弃吧!”
萧太师一个眼神,没错,她终于成功的把他激怒了。
要激怒萧太师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在朝中这么些年,萧太师犹如面瘫一样,无论是什么事都表现得无动于衷,现在这样的反应也是贺离棠第一次见。
看来萧家在萧太师的心里,地位极重。
萧太师不再说话,倒是玉可卿,像是开启了话匣子,萧太师越是不说,她就越来劲,更上前了一步,道:“倒是萧太师你把自己放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想做什么?你说你和贺离棠商议,我看只是萧太师你一个人的想法吧!说,你想让贺离棠帮你做什么?”
萧太师看着她,把头低下去,沉重的呼出口气,这才抬头。
“老夫未曾想让陛下帮老夫做什么,老夫只是想将那些人连根拔起。”
“连根拔起?”玉可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她听过最好笑的话就是从萧太师的口里说出这样的话,做得好象是个忠臣。
“哈哈哈哈,萧太师啊,你如何把他们连根拔起?”玉可卿问,“就凭你坐在这?”
“静处观动,才能以静制动,敌暗我明,哪一步都不能出错。”
“所以你看出了什么?”
“老夫想看现在谁还和秦述走得近,老夫一死,必然坏了秦述之前的筹谋。”
“那萧太师以为是谁?”玉可卿又问。
“不知。”
萧太师回答的也很干脆,玉可卿又笑了一下:“这样吧,你不用看了,我来告诉你吧,现在秦述还和谁走得近。”
萧太师注视她,显然很感兴趣。他这种期待让玉可卿很满意,因为他越是这样,她接下来的话就越有看头。
她笑着说出了三个字:“萧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