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玉可卿叮嘱。
她现在以德妃的身份出现,又是有朝廷命官随同,说的话就犹如圣旨,当然首先得给父亲玉子通换个好环境。
玉子通被安置在了营里的客房,就在玉可卿现在住的房间隔壁。
她很满意,对李副将道:“有劳将军。”
李副将说:“娘娘之前在宜州对营里有很多帮助,这一些事是应该的。”
他们之前有想迎合朝廷里的风向,以为京城里想打压玉子通,所以在这里对他各种不好。虽然营里还有些人有良心,看不过去,但最后都是选择了保持沉默……想起这些事,李副将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大好受,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玉家可以说是又得势了,德妃娘娘要是怪罪下来,那也是没有办法。
他看玉可卿,玉可卿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一点都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要求改善玉子通在军营里的居住环境,其他的事情只字未提。
也没感觉到这位恶名在外的德妃娘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玉可卿走进屋去,也的确是没有和他们算秋账的想法。她走到玉子通的床前,刚抬他进来的那几名将士已经走了,玉可卿坐下来说:“这里住着舒服点。”
玉子通还不高兴:“怎么能搞特殊化,在军营里像什么样子!”
玉可卿也不高兴了:“他们的看法重要还是爹你的命重要?你总考虑别人,什么时候顾一顾自己?”
她一边埋怨,一边伸手给玉子通把被子盖好:“城里的大夫明天就会过来,是白草堂以前的旧识,虽然没有他的医术高明,但也绝对比军营里这些大夫要强。”
“卿儿。”
“爹就好好休息吧,”玉可卿说,“对了,爹说是先帝让玉家私设军队,那可有证据?”
“有,”玉子通,“先帝有下一道密令给玉家,没有密令,爹也不敢行事。”
“那道密令在哪?”
玉子通想了想,严肃说:“玉家宅子里的房顶,盖在瓦片下方。”
这些事情问清楚,玉可卿在宜州也没有心思再留下来了。
“德妃娘娘,这么快就要启程回去?”
常白止站在一边,也为她这种火急火燎的行事方式感到一丝惊奇。
“必须赶快回京,要告诉贺离棠这些事情。”玉可卿说。
“可是,这也太赶了,娘娘还是先歇息一晚再启程吧!”
玉可卿看了他一眼,脸色就是极为不悦的样子,看得常白止一个冷颤。
“常大人,”她冷冷的问,“你是不是想留下来收一波礼?”
“啊?”常白止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讲,“娘娘多虑了,臣绝对没有这个心思!”
“留下来一晚,第二天杨子端就会知道我们要离开宜州,以他的心思,绝对是要给你送里保官路通途的,常大人是想做他在京城里的保护伞?”
她这样说,常白止的脸色就更苍白了,忙否定道:“娘娘,绝对不是这样,臣绝无此意,只是娘娘长途跋涉在宜州还没做休整又要辞行,这么赶,臣怕娘娘的身体吃不消!”
“无妨,”玉可卿坚定道,“我的身体没那么弱,常大人,你要是吃不消回京后我会和贺离棠说说让你去禁军营里每天和他们一起锻炼身体。”
车夫是莫道津的人,自然更听命于玉可卿的话。此时已经驾开马车,朝京城的方向前进。
常白止一副委屈状,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同为贺离棠的左膀右臂,他当然知道进军营是个什么地方,他是个文臣,身体素质当然比不上那些军营里的人了,又怎么能和他们一起锻炼身体?
但他又知道德妃娘娘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开了这个口,基本上他是要去禁军营里待上几天了。
这怕是,会要他半条命啊!
常白止一声感伤,听天由命的陪同玉可卿回程。
这一路行程匆忙,本来,玉可卿还打算在宜州逛上个几天,相邻相亲的都去走动一下,还有什么特产之类也都买点带回京城,毕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也要尽兴了再回去。
可是,父亲的话让她顷刻间打消了这些念头。
震惊!
从头到尾的震惊,玉家私设军队的真相,还有父亲说的贺离棠曾经提过立后的事情,她都巴不得现在立刻就能去和贺离棠对峙,去询问,去找寻当年的那些她所不知道的实情。
心急如焚,可是千里马再快也不能顷刻间就回到京城。一路上,玉可卿寝食难安,倒是过了人生中最难过的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