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京城了吗?”玉可卿坐在马车里催问。
车夫赶着马车,回头说:“前边就到了。”
玉可卿心急如焚,但是马车驾驶的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
车夫说:“快进城了。”
临近京城,不能驰马。所以,玉可卿再心急,也只有慢慢的看着马车走过城门。
门内,却是一片令人不大愉快的景色。
“这是?”玉可卿推开窗户,看到原本喧哗的京城大街上竟然挂满了白灯笼。
白灯笼在大贺意味着丧事,若非重大之事,京城中不可能铺开这么大范围的白灯笼。
能在京城里铺白灯笼的人……
“难道贺离棠驾崩了?”
在她的印象里,天子驾崩,举国奔丧,才是这幅景象。
玉可卿难以置信,连忙掀开车帘,对车夫说:“先停下,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遵照她的话将马车停下,玉可卿坐在马车里,比起先前急切的心情,现在更多的是不安。
“娘娘,陛下不会有事的。”常白止安慰道。
“嗯,”玉可卿应下一声,“但愿吧。”
仍是担忧。
一会儿。
“打探清楚了。”车夫说。
“怎样?”玉可卿忙问,“是宫里面……”
“萧太师去世了。”
“啊?”
她话还没有问完,车夫的这个回禀让她瞬间有些出神。
“萧,萧太师死了?”玉可卿更加的大叫了一声。
这下,她是更不信了。
京城皇宫,里面也因为萧太师的突然离世而变得更加沉闷,肃穆。
马车缓缓驶进宫城,玉可卿道:“就到这里吧!”
跳下车,就往贺离棠常待的御书房跑。
她这次回京后把以前的妃子架势扔的干干净净,就这样不顾形象的在宫廷里狂奔,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路边走过的宫人看到她,却不如她自己这样淡定。但是,眼下这个时刻,大家究竟是在谈论她没礼数的狂奔,还是在讨论萧太师死后玉可卿在宫里地位的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玉可卿一直在心里默念,萧太师怎么就死了呢?
她离开京城不过半月多,怎么人就能没了?
说走就走?萧太师有没有得什么绝症!
“贺离棠!”
她不管不顾的直接冲进御书房去,里面,只有贺离棠一个人,看到她突然出现,贺离棠也是一惊!
“回来了。”他道。
“萧太师怎么会死了?”玉可卿双手拍在玉石板的桌面,“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贺离棠看着她,悄悄放下手中的狼毫,起身:“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玉可卿震惊:“是真的?”
“嗯。”贺离棠闭眼,点头。
玉可卿慌乱的情绪瞬间平息下来,站在这里,深深的吐气。
一阵惆怅。
“他竟然,就这样死了,”玉可卿道,又问,“萧太师是怎么死的,这个死,也有个说法吧?是重病?遇刺?还是,还是比如,走到路上从台阶上摔下去……嗯?”
“病逝。”
贺离棠道:“萧太师不日前病逝府中,朝中之事,朕本打算等你们回京之后,交给常白止。”
玉可卿的脑子像一团浆糊。
“等等,我,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玉可卿说,扶着他的肩膀,“这,萧太师死了,在家里,得病,病死?”
贺离棠低垂眼眉瞧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萧太师有什么病?”玉可卿问。
“风寒。”
“风寒能致死?”玉可卿忽然间有点生气,“你莫不是在逗我!”
贺离棠笑着拿开她的手,走向窗边。
“你一路从城门过来,朕若骗你,沿途的百姓也骗你不成?”
玉可卿再一次震惊:“所以那些白灯笼还真是悼念萧太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