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曼曼撅着嘴,有些惭愧又有些不服的说:“是他先过分的嘛,下次再扮女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玉可卿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说道:“其实你就是想打你哥的吧?”
“我,我才没有!”
玉可卿笑了,坐到床边,童飒安吓得竟然在**跳了一下。
“臣,臣的床福薄,受不起娘娘坐。”
“你不要紧张,”玉可卿笑着说,“听曼曼说,你房间里,有胭脂水粉。”
她这样一说,童飒安的脸色就更加的白了。
“娘娘,你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啊!”
“哎,不要不好意思嘛!”玉可卿继续笑道,“我从来没见过男人扮成女人,童大人可否……”
“不可不可不可!”童飒安立即说。
“童大人不要惊惶。”
“臣,臣没有,不,臣,臣……”
玉可卿看了身后的童曼曼一眼,宽慰他说:“没事,这一次她不会打你,我准许的。”
童飒安欲哭无泪,虽然身上疼,但还是爬起来向玉可卿磕头说:“德妃娘娘,你饶了我吧,以前要是有哪里得罪的地方,娘娘宽宏大量,请不要与臣一般见识。”
他说这句话算是说到玉可卿心坎里去了,收起了这副想做坏事的笑意,认真同他说道:“你知道你哪里得罪过我?”
童飒安一是不敢出声。
玉可卿说:“七八年前,玉家倾覆,童大人可是出了一手好力啊!”
那个时候,单凭萧太师一人是绝对扳不倒父亲的。就像现在,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也绝对动不了萧太师分毫。
那时的玉家可谓是墙倒众人推,要算其账来,而今的朝堂里有一多半人算是她玉家的仇家。
只是这个童飒安,他本是帮着贺离棠的,可是那时候却没和莫道津一样选择沉默,而是积极的为萧太师奔走,甚至是带头搜了玉家的宅邸。
安邦将军府,从童飒安带人闯入的那天开始,就不再安宁。
童飒安向她磕头,无论当时的缘由如何,自是无话可说。
玉可卿轻笑了几声,这一下的反转倒是把童曼曼看呆了。
“没想到这些事情童大人还记得,”玉可卿道,“那么,玉府里后院中那几株梅花开得,你觉得还灿烂吗?”
童飒安道:“那年,不是冬天。”
“童大人竟然还记得如此清楚,如果父亲不是被流放而是直接斩首,这么多年来你可是能睡得安稳?”
一说起父亲的事情玉可卿就激动了,看着他虔诚的跪在**,心头源源不断的在生出恶气,一声冷笑:“曼曼打你还是打轻了。”
话说童曼曼为什么最开始时和萧珪茹走得近,可还不是多亏了她这位兄长?要不是那年童飒安贴着萧太师走,又怎么让萧珪茹与童曼曼走得那样亲近?
“邪不胜正,”玉可卿道,“虽然你现在还在为贺离棠办事,但做过的依旧是做了,存在的就不会消失。”
童飒安一句话也不吭,就这样跪着,看不见他的脸。
玉可卿继续道:“你既然为贺离棠办事,就知道我曾出宫三年,三年间我一直照顾父亲,看着父亲在军中受辱,尽心尽力准备三餐饭却还要受人辱骂,他是当年为大贺镇守边关赫赫战功的安邦将军,让你们蒙冤落到那个地步。”
玉可卿问:“你可是不信我爹他没有造反?”
童飒安不敢讲话,玉可卿道:“你在贺离棠身边,也该知道我爹他有没有做那些事了,还是说,你现在也打算帮着萧太师,其实你是萧太师安插在贺离棠身边的棋子?”
她这样一说,童飒安就不得不说话了,忙道:“臣不敢,臣忠心陛下,绝不敢对陛下有二心。”
她认真的看着他,很久。
“德妃,娘娘。”童曼曼在她的身后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
玉可卿这才想起了她,转过身,笑着说:“曼曼,这是朝堂里的事情,我可能和你哥哥要有些话说。”
“我,我明白!”童曼曼道,“可我……”
玉可卿道:“没事,你留下来听听也可以,只是不要对外说出去,你哥做的事情是你哥,无论如何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不希望你背负着你哥哥的人生前行。”
从她口里说出“人生”两个字,童飒安就觉得他这一辈子完了。
的确,他在贺离棠身边,自然是知道萧太师的所作所为,也是明白贺离棠要打萧太师打算。如果他是把宝压在萧太师那里的弄臣,他现在就的确是已经完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德妃娘娘。”童飒安道。
“不是哪样的人?”
“娘娘想的那样的人。”童飒安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