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贺离棠受人挑拨,不信玉家,打算挑动玉家根基,童飒安那样做不过也是顺了贺离棠的意思。只是他和莫道津相比,少了一分对玉家的了解,他不是武将,自然就和玉家走的不亲近了。
所以,童飒安也不打算辩解什么,就当时他的立场,即便再从头来一次,他也还是会这样做。
“怎么不说话?”玉可卿问,“童大人不应该以思辨著称?哦,不,应该是扮女人著称了吧?”
“臣,无话可说。”童飒安道。
玉可卿觉得憋得慌。
“童大人,你当年让我玉家不得安宁,现在却还想不说话气死我,”玉可卿憋得慌着说,“你真是好毒的心。”
童飒安抬了抬眉头:“娘娘这样认为,那就是喽!”
耍起了无赖。
玉可卿笑了,本来也没打算和他真生气,只不过提到了当年往事,就顺带回想了一想,只是苦了童曼曼了。
要说在这里最惊讶的,莫过于童曼曼。这些陈年旧事她哪里会知道?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但是,刚要开口,童曼曼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那个时候她也是十分痛恨玉家,觉得玉家就是想一手遮天独揽权势的权贵,还帮着萧珪茹一起说了不少玉家的坏话呢!
如果当年的事是错的,那她童曼曼也是错得离谱了。
“德妃娘娘,”童曼曼低落的道,“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们还是回宫里去吧!”
她的话引得玉可卿又是一笑。
“这下知道心疼你兄长了?”玉可卿笑问,起身,“真是羡慕你们兄妹啊,下得去狠手,也都知道心疼。”
她说这话时显得有些落寞,童飒安才想起来,玉可卿她一门独女,没有兄长。
“罢了,这样一折腾,本来想玩闹的心思也没有了,”玉可卿道,“你好好养伤吧,以后有空,到宫里去给贺离棠复命的时候可以顺道来找我聊聊,贺离棠不怎么让我出宫,每次都是我悄悄的溜出来,所以啊,你们这些我能见到的人,我而今格外珍惜。”
童飒安没想到她突然间会说出这样的话:“德妃娘娘,这怕是,于礼不合。”
“礼?”玉可卿听着就笑了,“你觉得我玉可卿还需在意礼这种东西?”
童飒安愣了愣,道:“德妃娘娘总是出人意料。”
“说我不遵礼法就直说吧,我已经被泼了这么多黑水了,礼这种东西又有什么重要?”玉可卿道,眼神悠长,“不过是无用的束缚自身的东西罢。”
“可是该尊的礼节娘娘还是要有。”童飒安说。
“那是理,是道,更是道理,我虽不在乎礼节,却从没不讲道理。”玉可卿道。
童飒安又愣了愣:“娘娘对礼和理的评解可真精妙。”
“这些年我在宫外可没少读书。”玉可卿说。
童飒安忽然叹了口气:“陛下说的没错,娘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德妃娘娘了,娘娘现在比起萧家的那位不知道强了多少。”
玉可卿眼前一亮:“哦?贺离棠评价过我?”
“陛下时常评价娘娘,”童飒安说,“只不过娘娘当时在宫外,听不到罢了。”
“他怕不是每日都在骂我吧?”玉可卿道。
“娘娘想听真话么?”
“你还是别说了吧。”
“话说……”他们两个人正好说完,童曼曼忽然插进两人中间,“德妃娘娘想不想看童飒安的女人衣服?”
玉可卿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化解和童飒安中间的这一份尴尬,正打算要走了,听到她提出这样一个提议,欣然接受。
“好呀!”
童飒安立马一改刚才认真的模样,惊惶道:“万万不可啊德妃娘娘!不可以啊!”
“德妃娘娘,这边这边!”童曼曼连忙叫她,身后是童飒安的怒吼:
“不要啊——”
但,谁理他呢?
童曼曼已经翻了出来。
“看,这是京城锦绣阁的。”
“这是年前京城里大受欢迎的款式。”
“这是湖州丝绸缎子,还挺讲究!”
“还有这件,尤其是这件,德妃娘娘,这可是今年许裁缝的新款式,城里好多家小姐都争着抢着去找许裁缝定做,都订不到呢,结果他竟然有一件!”
童曼曼说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出来:“当时我想要这款衣服去找许裁缝,连我都不见呢,你看他!”
童飒安露出了羞愧的样子,悄悄别过了头。
“别想躲!”童曼曼一声大喝,“小心我再打烂你的屁股!”
玉可卿顿时就乐了,对着童飒安道:“哦,原来童大人伤到的是屁股啊!”
“你们!”童飒安被讲的非常难堪,指责她们,“女儿家的,怎么能随口说出这样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