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贺皇宫西南边的破败之相是秦述派人刻意破坏的,里面那些断壁残垣以及所为危墙的痕迹也是故意做的,为的就是让大贺相信宫城真的要修了。
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能够再今后一段时间里出入皇宫,最好的结果是能够直接在宫里面住下,哪怕有工部监视工程也无妨,他本来也无心对大贺的宫墙做什么。
他要的只是出入皇宫的自由。
对秦述来说,大贺皇宫的地形大致上已经知晓得差不多了,但对前宫的构还有些不熟。前宫多为贺离棠处理国事所用,看守比后宫森严的多,所以他每次只是路过,不能多做停留进行勘察。
但也多亏这样的防守,才让他能和萧珪茹做那种事,给大贺皇帝戴一顶绿帽子,真是惬意!
秦述想着又笑了:“接下来,就等他的消息了。”
翌日。
“秦公子,这宫里的用料务必是要最好的,可不能马虎!”张公公叮嘱说,“喏,这位是工部的尚书大人,负责督促此项工程,秦公子,有什么事可找这位大人!”
秦述跟着张公公进宫,如他所料,贺离棠还是把这项工程交给他了。走到跟前,秦述连忙躬身,道:“见过尚书大人。”
“不用这么多礼了,重铸的用料送到了吗?”
秦述回答:“已经在路上调配,就快到了。”
工部尚书明显不满:“怎么还要等?宫里的工程能等的吗?”
秦述忙说:“是是,大人说的是,如果大人不在意用料上乘与否,秦某在京城有分号,里面尚有存料,大人要不前去查验,先行用上?”
他们就这样接上了头,尚书大人想了想,点头说:“走,去看看!”另一边道,“张公公辛苦了,陛下国事繁忙,此处交给本官便是。”
张公公笑着点头,工部尚书这才带着秦述出宫,问他说:“听闻你会筑造?”
“略知一二。”
“好,那本官待会考考你。”
……
二人就这样离开,张公公回去复命。
贺离棠召集钦天监在御书房内占卜日子,张公公进来,禀报:“工部尚书大人已经带秦公子出宫取料了。”
“嗯,”贺离棠头也不抬,对张公公说,“退下,守在门外,没朕准许,谁也不得进来!”
“是。”
钦天监已经算好,对陛下说:“有了,依照推算,娘娘临产之日应在下月十五左右。”
“下月十五?”贺离棠想到萧珪茹便觉之可笑,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她打算怎样处理自己的肚子!
贺离棠又问:“那还有一位,你再算算。”
“这……”钦天监并不知道玉可卿也怀孕了,所以他只依照内务府报的萧珪茹的孕期推算的日子。
见他明显为难,贺离棠不悦道:“怎么,为难?”
钦天监忙摇头说:“没,没有,只是,不知道还有哪位娘娘受孕?”
贺离棠严肃道:“你乃钦天监之首,难道事事都要问朕?”
这钦天监可真是觉得冤枉了!他是钦天监,能观星象,推国运,但是他们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随意去推算他人宿命,尤其是皇家的,贺离棠没有发话,他哪里敢去推算?
但是现在贺离棠发话了,他也就没有顾虑,低下头,摒弃掉这些简单的日程推算之法,开始排起了近期星盘。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罗盘在他面前转的作响!
他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又拿起笔画了很多贺离棠看不懂的东西,良久,终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还有一位皇子即将诞生,天佑大贺!”
他的话引起了贺离棠的注意,问:“一位?”
钦天监没有明白,低头拱手说:“帝星旁隐现两颗同质隐星,于木星光辉交错,应为过去德胜宫的那位,则……”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钦天监刚才沉浸在测算出贺离棠还有一子的喜悦里,忘却了德胜宫里的那一位早因触怒龙颜全族被贬,现在还是宫里很敏感的名字,而她……
她却孕有龙子,这……
钦天监联想起前后事,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这一点消息也没有啊,那就是说贺离棠是有意隐瞒。那一位虽然被贬去冷宫却受了孕,因呈天子像,所以那个孩子一定是陛下的,那么也就是说……
陛下去冷宫……做了那等事?
……
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觉得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帝王临幸冷宫妃子这件事也属于难被记于史册的丑闻,更何况当下受宠的如妃是萧太师的女儿,陛下不去宠幸如妃而去冷宫,萧太师也会不高兴,而萧太师如今的权势比起当年的玉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钦天监的脸上顿时渗出冷汗,豆大的汗珠从额侧滑落。他立刻下跪,叩首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不是有意窥测君意,实乃……”
他说不出话了,跪在这里战战兢兢。
所以钦天监从来不推帝王事,就是这个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