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狐疑地看着秦述,回想起在宜州的那段时间他总是招惹玉可卿,而玉可卿对他又十分信任完全没有防范的样子,心里不由担忧起贺离棠来。
贺离棠内心虽然惊讶,但表面上云淡风轻,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睨看秦述,平稳道:“平身,赐座。”
秦述抬头,看到贺离棠第一眼,忽然跌到了地上。
唰!
因为他的失礼,四周守卫的禁军愤愤拔刀。
“且慢,”贺离棠制止道,“不得无礼!”
禁军纷纷收起刀,秦述面对贺离棠的表情及尽可能的露出惊讶,如果做戏能有什么奖赏的话,秦述此时的表现应该能拿到最优厚的那份。
他无比惊恐,看着贺离棠像见到鬼了一样。
贺离棠没有问他,却是问向耶律奈河道:“耶律大人,这是做什么?”
耶律奈河忙到秦述身边,问:“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对大贺陛下无礼的行为。”
秦述这才说:“我认识他!棠公子,你是棠公子!”
在座的除了他和莫道津这些常在宫里的人外,还有一些朝廷大臣,像萧太师这些,此时都疑惑不解,可又不敢直接看贺离棠,只能相互之间窃窃私语。
秦述当众戳穿这一点令贺离棠很无奈,也产生了受到逼迫的感觉。他前去宜州是秘密去的,从来不想让群臣知道,可现在秦述这样一弄,怕是掩盖不住了。
这说起来也是让人觉得巧,天下商人那么多,耶律奈河怎么偏偏就遇上秦述?
怎么就偏偏是秦述的商队送来的这些东西,而他当时又为什么恰巧又在宜州,要和他们碰上面呢?
贺离棠虽有焦虑,但实际上在看到进来的人是他的时候,心中就对这一刻有了准备。原本还祈祷上天优待一点让他不要出现这种情况,但现实看来,并未奏效。
贺离棠问:“你是什么人?”
“我,我……”
“耶律大人,你带来的这是什么人?”
耶律奈河平静的转过身,答说:“是商人。”
贺离棠道:“既然是商人,如何认识得朕?再满口胡言,朕定当治你不敬之罪!”
他三言两语,很快将这个状况平息了。秦述本一直在心中暗喜,也得意自己做戏的本事,可见他这么能沉住气,还想再挑唆一些,可群臣都已经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也只好收手,暂时作罢!
他就座,因为耶律奈河的关系,他就坐在西隶使臣身后的位置。能参加这样宴席的人都是大贺的重臣,秦述暗自记住他们的样子,其中有一位尤其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忍不住多看了看。
这个人便是萧太师。
一谈起萧太师,萧珪茹那曼妙的身姿就浮现在他面前。男人多少都是好色的,尤其是秦述,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君子,对于美人这种存在,自然也是非常喜欢。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萧珪茹是非常棒的伴侣,他很喜欢,这着实不假,那么对能生出她这样尤物的父亲,秦述自然而然就更关注了。
何况还是萧太师这样的人物。
想起和萧珪茹的点点滴滴,秦述忍不住得意地向贺离棠看去。他身着华装,风采奕奕,这个站在大贺顶端的男人要是知道他的宠妃,他的重臣都已经背叛了自己,不知道到那时候他还能不能表现出今天这样风华的神貌?
秦述笑了,稍稍扬开了嘴角。
尤其是萧珪茹肚子里那个孩子啊,就算贺离棠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但他又能怎么样?
要向天下人公开百草堂的表妹吗?
在宜州的时候他打听过,白子玉还是待字闺中,现在怀孕就算是他贺离棠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能和萧珪茹相比?
尤其是还有萧太师在背后,难道萧太师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所以啊,贺离棠啊贺离棠,不论怎么做,你这顶绿帽子,戴定了!
座下秦述非常得意,他就喜欢这种阳谋,叫人明知有损,却又无可奈何。
他敢告诉天下他的宠妃怀的孩子不是他的?
他有这个胆量?不怕丢国?
秦述忍不住自饮一杯,烈酒在他口中也品出了甜酿的滋味。今后的戏会越来越重,今日随使臣入宫只是第一步,贺离棠,你等着吧!
秦述在心中暗自发力: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和整个大贺,臣服在我的脚下!
皇宫上空,已是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