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洛祠旋回道:“两名,其中一个是婢女装,想来应该是伺候德妃娘娘的人吧!”
见他这样说,萧太师陷入了怀疑。他前几日收到萧珪茹从宫里送出来的一封书信,里面告诉他贺离棠曾背着文武百官去了趟宜州,回来后将白草堂的表妹带进了宫,就在冷宫里,而白草堂那个表妹还怀了身孕。
贺离棠一直无后,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萧珪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一定是太子了。所以萧珪茹送出这封书信是向父亲求助。
宫里的女人,可不都指望着孩子成为太子,做下一任君王么?
萧太师深深皱眉,问:“真是两人,再无其他?”
“再无其他。”洛祠旋笃定地说。
一声声茶杯盖拨弄杯沿的声音,清脆的像凌迟的刀子声!
洛祠旋安静的等着,终于……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洛大人还有公务要办,老夫不再多留。”
终于放他走了!
洛祠旋大大的舒缓口气,拱手告退道:“下官,告退。”
他快步离开太师府,出了府门,心里顿时轻松!
太难了,在京城为官太难了!
看着青蓝的天,洛祠旋都要哭了,但幸好刚才没有出叉子,不然他这条小命还没有开始实现抱负就已经要归西。
所以,他总结出一点:在京城,千万别和太师与宫里扯上关系。
萧珪茹书信送出去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在昭阳宫里心急如焚。
她现在的境地敌暗我明,不管是玉可卿还是白草堂那什么表妹在冷宫里被隔离着,谁也不知道里边的情况,但她却是明明白白的被摆在明面上,一点动静都能让所有人知道,这让她很不好受。
“绿湾?”她叫道,“绿湾!”
“娘娘,来了,娘娘,”绿湾赶紧从外屋跑进来,跪下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萧珪茹问:“上次叫你送去太师府的东西,你送到了吗?”
“送到了,娘娘。”
“为什么还没有回信?”萧珪茹怒,一下心烦将绿湾踹到在地,“要你何用?狗奴才!”
绿湾被骂得莫名其妙,坐在地上委屈地看着她说:“娘娘……”
“还不快去问?要本宫亲自出宫吗?”
萧珪茹好看的眉眼都要立起来了,她实在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是自己的亲爹,那位萧太师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不上心了?
实际上,并非萧太师不疼爱这个女儿,实在是因为国事缠身。他位极人臣,权势滔天,自然的很多事就都和他有关了,比如最近西隶侵犯边关的事情。
御书房内,贺离棠道:“萧太师,近年湖州地区有大丰收,此部分军饷不会拿不出来吧?”
萧太师站在这里和他商议如何应对,一同在的还有莫道津的老爹,当朝的莫大将军。他和贺离棠一样,都看着萧太师,都在等他给个说法。
萧太师说:“自然拿得出,但臣认为数额不必如此巨大。”
莫大将军拍桌而起,怒道:“这是打仗呢,你以为小娃子过家家?武器装备不精良,那损失的都是人命!你家没儿子上战场自然不心疼,但那些兵哪个不是爹娘生爹娘养,养那么大就这么给你糟蹋的?”
莫大将军是武将,说话难免粗鲁,嗓门也大,顿时吼得御书房里鸦雀无声。
萧太师没有反应,斜眼看他,坚持:“钱要花,但要花在刃上,你这种做法就算金山银山也不够!”
“瞎扯!分明是你协同官吏私吞国库!”
“此等重罪大将军说话还是谨慎为是。”
“哼!”
两人就这样谈崩了,贺离棠坐在龙椅上,看着也颇为心忧。
“太师,无论什么原因,照大将军的话做,不得有误,”贺离棠拍板决定,“这是朕的意思,太师若为难,朕这边下旨。”
贺离棠向着莫大将军,萧太师也是无奈,但还是坚持说:“收税不易,陛下还请三思。”
贺离棠主意已定:“朕不必三思,令,朕已决定调任御史台,不日对朝中上下各部各衙进行勘察,大贺几代君王,已有数百年根基,是不能大意有些官吏贪污国库粮饷,该查一查了。”
贺离棠一番话毕,沉重叹息。莫大将军难以掩饰的露出微笑,看向萧太师。他道:“查处贪赃枉法的人一定要严惩!不株连三族,也要撤掉官职赶回去种田,永远不能再参加科举!”
贺离棠认可点头:“大将军所言极是!”
他们君臣一人一句配合的极好,无非都是说给萧太师听的。
陛下要查贪污,说白了不就是查萧太师及其嫡系么?
现在朝廷一大半的文官都是萧太师的人,这一牵动,不就是要动萧太师在朝中的根基么?
这么明显的指向,要换做别人早就慌了。但萧太师就是萧太师,一点其他的神态也没有,像和自己无关一样,道:“陛下,圣明。”
说得极为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