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时间想起了很多相关的事情,脑海里的概念也逐渐清晰。
“所以白草堂的表妹压根就不存在,你,你是玉子通将军的女儿,是大贺献帝陛下的第一位妃子,德妃娘娘?”
玉可卿叹气,听到洛祠旋报上她的名号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是感伤。没想到她的名号这么大,提起玉子通之女便会知道就是当今的德妃,她这么大的名声,究竟怎么能逃得掉?
她逃得掉吗?显然是不可能!
于是她再一次叹息,一声深深的忧愁,无人能够明白。
洛祠旋立即下跪行礼,叩首道:“臣,洛祠旋,拜见德妃娘娘。”
玉可卿感慨,也是责怪,连忙拉起他说:“你这是干什么?突然之间这样,你是怨我瞒着你了?”
洛祠旋在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后哪里还敢想以前那样放肆,忙低着头,不敢抬起说:“娘娘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
玉可卿生气:“你要再自称臣,我就不理你了!洛祠旋,我以为你和那些迂腐的家伙不一样,没想到一把你调到京城,就学着和他们一样的!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洛祠旋被她骂的莫名其妙,但这短短的时间里一连串的震惊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样为好,只得向白草堂投去求助的眼神。
白草堂开口道:“可卿,你也别怪他了,洛祠旋就是这样一个人,既闷又骚,你再这样对他,他只会以为你在甩娘娘的架子。”
此刻,洛祠旋面对她哪里还会有什么伤感,全然变成了陌生和距离。
她是谁啊?是大名鼎鼎的德妃!是和陛下有千丝万缕联系,又家世显赫的玉家小姐啊!
诶?
洛祠旋忽然想到,既然她是德妃,那为什么和棠公子当时在宜州……
“嗯……”他陷入回忆里,一时出不来。
看他这样,白草堂笑道:“他可能入魔障了,一时间出不来,你有什么想说的,想吩咐的赶紧说,京城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洛大人今日来到冷宫,恐怕明日就会被请入昭阳宫了。”
他的话提醒了她,但玉可卿不免有些怀疑,求证的问:“萧珪茹现在胆子这么大?敢叫朝廷官员去昭阳宫?”
白草堂笑着说:“她不敢太师大人也是敢的。”
萧太师。
玉可卿想到这个人,心里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玉家和萧家是怎么结下的仇,还不都怪这个萧太师?为了家族兴衰,不惜费尽一切踩压玉家,更是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宫内宫外全线与玉家作对,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萧太师自然是有经世之才,但是以推倒玉家来立自己的家族,实在是过于残忍嚣张。
可恶!
看她一脸不快,白草堂又提醒说:“陛下调洛祠旋来京城也不过是那几个原因,现在的萧家得意忘形,在朝中大肆拉帮结派,洛祠旋被新调入京城,你说萧太师又会在什么时候去叫洛祠旋,见上一见?”
玉可卿站累了,腆着肚子坐下道:“这可要和洛祠旋好好说说,朝堂里的纷争可不比他做讼师的那些时候。”
“是啊,”白草堂叹气,看着洛祠旋一脸疑惑的脸说,“看他领悟能力怎么样了。”
事实证明,洛祠旋的领悟能力真不怎么样。正如白草堂所说,一石激起千层浪,贺离棠把洛祠旋这一刻小石子扔进原本波澜不惊的朝堂里,瞬间掀起浪花,前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
洛祠旋从来没应付过这么多场面上的应酬,也不敢胡乱说话,所以基本都是笑笑带过,但太师府送来请帖,却让他不能再这样明哲保身。
萧太师锐利的眼神能看得人心里发毛,洛祠旋也是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强行顶住萧太师的压力,听他问道:“洛大人是想来老夫府里,还是去如妃娘娘那,一谈高下?”
高下。
他哪里敢和太师论高下?
所以洛祠旋立马怂了,马上说:“下官这就去太师府上,登门拜访!”
又哪里敢去后宫呢?
太师府里处处都是精致,偌大的宅院是他目前居住的三倍大,要是他没去过皇宫,恐怕就会以为这里便是宫中了。
“不愧是太师啊!”他轻声感慨,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萧太师府上的管家说:“洛大人,这边请,老爷已经在里边等候了。”
洛祠旋推门进屋,萧太师正襟危坐,和上朝时候一样,不苟言笑,即便看见他进来,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十分渗人。
洛祠旋打了个寒颤,道:“下官,见过太师。”
“洛大人无需拘束,坐。”
洛祠旋不敢不坐,也和他一样,正襟危坐,像时刻等候萧太师命令一样。
萧太师道:“洛大人从宜州远赴京城上任,现在也有段时间了,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