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棠嗯了一声,另道:“朕一直想知道你和卿儿的关系,你白草堂可以算是世外高人,为什么当年会带她出宫,插手宫中之事。”
他说的平淡无奇,白草堂道:“看来陛下已经知道了。”
“不,朕不知道,”贺离棠转头,盯着他,“只是与她相识这么多年竟不曾听闻你和她有交情,觉得失败而已。”
白草堂笑了。
“那我真是不得了。”
“你的确是不得了,”贺离棠说,“朕总会知道的,听闻,洛祠旋是你的挚交,介绍给她认识的?”
“陛下消息真灵通!”
“他已到京城,你看要不要先尽地主之谊吧!”
他说完再没有说话,白草堂有些楞,竟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回应他。
洛祠旋来到了京城。
一旁的衙役拱手作揖称:“洛大人,在下应天承府当差罗鸿,奉命特来迎接大人!”
洛祠旋下了马车,看着这恢弘的宅邸,一时恍惚。
“有劳。”他只说。
他进门,衙役在他身后吩咐下人搬运他带来的行礼,正厅里,他刚迈进步子,里面的那抹身影又把他吓了一跳!
“白草堂?”他惊愣的看着这人,只看见白草堂朝他一直在笑。
“你终于来了?”白草堂说。
贺离棠此前在宫中告诉他洛祠旋到了,他便立即寻了莫道津,打听到他的住处,这就过来了。
“还是比你早到一步,你够慢的。”他说。
洛祠旋喜出望外:“天哪!你怎么也在京城?你……”
他忽然惊觉,默默的侧过身:“你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白草堂微惊:“你说什么?”
“哈哈哈,我也是说说笑话!”洛祠旋适时的缓解尴尬,“来来来,既然你也在京城,我们就好好聊一聊,今晚,不醉不归!”
白草堂笑了说:“别,以后我每晚都会住在这里,不会归了。”
“啊?”
“你一来陛下就收回了给我住的房子,唉,大贺看来也是国库空虚啊!”他摇头轻叹,要是贺离棠听到他这话一定又要动怒了。
从他刚才的话里,洛祠旋听出了端倪。、
“你这次到京城是因为陛下?”他问。
白草堂点头:“是。”
“那你做的是什么?给宫里的娘娘看病?”
白草堂想到了玉可卿,又点头说:“嗯。”
“哇,那娘娘怎么样?一路上过来,我听说陛下好像有孩子了,是叫你来京城的原因?”
白草堂再一次想到那个月黑风高的夜,自己躺在被窝里被莫道津捆住的情形,又道了声:“嗯。”
“哇!”洛祠旋拍桌而起,“那陛下终于有后了?”
他这话引得白草堂再次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洛祠旋感到害怕:“你,你不要这样看我,怪慎人的!”
白草堂说:“你这番话在我面前说就算了,也是进入朝堂的人了,说话做事还是得留一点,就你刚才那话要是让有的人听见,足以让你掉脑袋!”
洛祠旋还不明白,问:“我怎么了?我刚说什么了?我,我没说什么啊!”
“洛大人,你是傻子吗?”
“啊?”
“你那话不是说陛下差点无后吗?妄议陛下,是死罪。”
“呃……”
“你不是熟读律法,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
“……”
洛祠旋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刚才的确是太激动了,太高兴,以至于忘乎所以,失了言。
“好吧,我以后注意就是,你来京城次数多,以后还得多教教我怎么和京城里这些大官打交道。”洛祠旋道。
白草堂说:“你不用这样叫他们,你自己也是大官。”
洛祠旋被升入应天丞府,官拜四品,位列中央朝堂,已经是许多官员羡慕的大官了。
但他现在一点意识也没有。
“好了,”白草堂叹气,“不过我可以先提醒你一点,在京城,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做出任何表情,发出任何声音,就当自己死了,知道吗?”
他忧心忡忡,意味深长的叮嘱不是没有道理,很快,洛祠旋就遇到了他叮嘱的情况。
“嗝!”
朝堂之上传出一声轻微却又奇怪的声响。洛祠旋赶紧捂住嘴,整个人惊恐的在原地发抖!
他看到了什么?
当初那个在神医茅庐里的棠公子竟然坐在陛下的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