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曼曼这人敢爱敢恨,自从觉得玉可卿很棒以后,对她的态度也大为好转。那日后,贺离棠再也没有来过,白草堂还是和之前一样,隔三差五的过来给她诊脉,眼瞧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白草堂瞧着她这肚子笑道:“你现在这样要掩饰也掩不住了吧!”
玉可卿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用掩饰,倒是你,怎么应付萧珪茹的?听小荷说昨天她找你去了昭阳宫。”
白草堂笑:“你现在在宫里收到消息的速度也很快了。”
“萧珪茹堂而皇之请你过去,可不就是要让人看见?小荷看见也不奇怪,说吧,怎么样?”玉可卿问。
白草堂答:“就是你之前想的那样,问我这次来京城为的是什么。”
“你告诉她了?”
“她自己就知道,太医院里不少太医都受过萧家的恩惠,总有几个人知道我就职的事情。”
“那她怎么说?”玉可卿忙问。
“她?”白草堂又笑了,“像以前一样让我看病,不过……”
“不过?”玉可卿忙问,对他这一时的停顿起了兴趣。
白草堂道:“不过她不让我诊脉。”
“什么?”玉可卿没有明白过来,“让你看病却不诊脉,这看哪门子病?”
“我也是这样说的,”白草堂说,“所以如妃娘娘就问了我几个随意的问题就放我离开了,你说奇不奇怪?”
以前白草堂进宫,萧珪茹都会叫他去诊脉,不管有病没病都要吃几幅方子。而今白草堂在宫里她却不愿意让他探脉……
“这倒值得玩味,”玉可卿想着说,“她现在身怀六甲,你是神医,她更应该找你探脉才是,按道理说她还应该要你护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周全,而你往我这里跑过,她自然也应该向你问我的情况。”
“她的确问了你的情况。”白草堂道。
“但为什么不让你探脉?看病还有其他方法?”
对于玉可卿的不解,白草堂耐心解释说:“当然还有,比如望人气色,看表征,只不过探脉更准罢了。”
玉可卿心里隐隐有个想法:“萧珪茹她,是不是避讳探脉,她的脉象里有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她越想越可疑,也越想越觉得应当是这样。
“你是神医,什么都能把出来的,你说,”她忽然眼前一亮,拉住他,“白草堂,萧珪茹的孩子是不是有问题?”
白草堂不置可否,稍稍歪头,从他的反应力玉可卿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拍他肩膀笑了道:“你说话呀,萧珪茹她叫你过去又不是叫我过去!”
“你要这样问我可就是为难我了,”白草堂道,“宫里的人都心思深沉,无论是你还是如妃娘娘都一样,她不明说我又怎么能猜得到?”
“但我认为你的感觉很对,她不让我把脉一定有缘由,如果能探到她的脉就能知道她腹中的情况,或许如妃娘娘认为这是个威胁。”白草堂又道。
“威胁?”玉可卿问。
“也许她已经知晓我和你走得亲近。”
“她怎么会知道!”玉可卿道,茫然,“就算是念旧情,白草堂,你之前那么多次入宫可有和我亲近过?还不是让贺离棠指派为萧珪茹调理身体?”
“问题就在这了,”白草堂说,“这次陛下可没有下旨让我为如妃安胎,或许已经是打草惊蛇吧?”
玉可卿惊讶道:“她这么警觉的吗?”
“可卿,怀孕中的女子往往会比往常更加敏锐,可不要小瞧啊!”白草堂叹气,看她一眼,忽然又纠正道,“说错了,你是个例外。”
童曼曼来到房间,端来了一盘葡萄,见白草堂在,大叫一声:“好啊,你们孤男寡女的干什么?”
小荷刚出去了,因为白草堂和玉可卿很熟,冷宫里又没什么人所以也就没注意什么礼节,现在童曼曼这样一叫,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胡说什么,白神医清清白白,不就是照例诊脉而已,你别瞎说!”玉可卿忙斥责她。
童曼曼也是开玩笑,并不打算过分,放下果盘笑道:“清清白白又怎样,要是让其他人看见那就不是说一说的事了!”
她说的话玉可卿自然明白,转过话头问她说:“你这盘葡萄哪里来的,你出去了?”
“没有呀!”童曼曼说,“刚别人送来的,哦,是萧姐姐身边的婢女绿湾,哼,就说萧姐姐好吧,还会送东西来。”
玉可卿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一下打翻果盘,厉声道:“不能吃!你接了萧珪茹的果盘岂不就是告诉她你现在在我这?那萧珪茹还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