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大人。”一个披头散发男子接过药包,连声道谢。
这个男子外形可怕,但声音却很清澈,而他的样貌也让玉可卿稍微留意了一下。
“这不是那天街上撞到我的乞丐吗?”玉可卿拉过贺离棠的衣袖道,“原来他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那天街上,玉可卿差点被这个人撞倒,贺离棠还差点去找一个乞丐的麻烦,就因为这人样貌特别可怖,所以给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她想过去关心地问问他,可这人却惶恐得不行,连忙别开脸,然后挤进人群里,躲着玉可卿。
“喂,你等等,你家里吃的够不够啊?”玉可卿道,可这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贺离棠过来:“你何必为一乞丐上心?”
“相逢即是有缘,第一次见觉得他样貌恐怖,会有害怕,可看久了也觉得没什么了,也是个可怜人,”玉可卿说,朝着乞丐不见的方向叹气,“他的脸被毁成那样,应该有特别的故事吧!”
秦二拿着药包仓促逃离出人群,直到离开了这片村落外才放下心来。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更顶着一张被刀剑划得没有一处好皮肤的脸,却没想到还是让玉可卿认了出来。
她看他现在这幅样子不可怕吗?
她为什么总要纠缠他?
秦二大口喘气,没错,上次撞到玉可卿以及今天来领药的人就是他,也是奉了秦述的命令来拿白草堂制出的解药。
他们给这片村落的空中撒了西隶的毒粉,不同于大贺内常见的毒药,这种毒不会出现在井水里,所以如果有人怀疑是毒但查水源没有问题通常都会被认作是瘟疫。
可谁曾想知这种小伎俩还是让白草堂轻松破解,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查出了原因并制了解药出来,这个大贺神医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要赶紧交给主子。”秦二自己念道,拿着药包挺直腰杆,赶紧使上轻功逃离开去。
秦述想要知道的是白草堂给这些村民开了什么药,怎么就能这么灵验!
村落内,准备的药都已经散发出去。
洛祠旋组织衙差收摊,白草堂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向贺离棠道:“让陛下万金之躯来做做些粗活,草民有愧。”
“朕为国君,为百姓做事实为正常,”贺离棠道,擦掉手上的水渍,“这次要不是有你,恐怕真会让人当做瘟疫上报,届时产生的危害难以估计,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了。”
他叹气,也是身为帝王的无奈。
白草堂顺带问:“这些年地方太守借各种灾情中饱私囊,此事陛下知道多少?”
贺离棠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道:“略知一二。”
白草堂道:“这次的事如果做瘟疫上报,太守杨大人府里的院子就又能翻新了。”
“听这意思,以前翻新过几次?”
“两次。”
“朝中有人还向朕举荐杨子端,看来鼠蛇一窝,早已结连成派系。”贺离棠。
“你们在聊什么?”
玉可卿进来,轻松愉悦,这里的病情完全得到了控制,怎么都该是高兴的事!
可面前这两个人好像并不怎么开心,一个眉头紧锁,一个略带忧愁,她不禁好奇:“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其实这个毒还没有完全控制住?”
白草堂说:“这里的毒应该没有问题了,就算今后有人再下毒,再用同样的药方熬水服下就好。”
“那你们两个干什么这幅表情?难道是有新情况?”
贺离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白草堂笑道:“也不能说是新情况,就是咱们的陛下苦恼着朝廷官员相互勾结的事呢,我看你也别吵他,毕竟你也算半个朝廷中人,你……”
“既然处理完了就回去吧,下毒之人定还未离开宜州,无论如何得找出来才能给百姓一个交代。”贺离棠道,依旧愁眉不减。
宜州太守府外负责盯梢的秦三一直在监视着。
“怎么这两天都没动静啊?”他深感疑惑,想了想,还是决定府内查探。
一间房里,师爷和太守杨子端在谋划着什么。秦三蹲到窗户外的大树上,用茂密的枝干掩住自己,听到里面说……
师爷:“大人,这新上任的洛祠旋有朝廷钦差做后盾,这次单独带人去那边和棠公子一起治瘟疫,此人放在大人手下,很危险呐!”
师爷的话让秦三疑惑。
“洛祠旋是谁?”秦三在树上想了很久,虽然一伙,但没有过多纠结,接着听里面谈话。
杨子端忿恨地说:“洛祠旋不过当地一个不入流的小讼师,不知道怎么巴结到了钦差大人,还破格提拔做县令,真是可恨!”
“所以大人,洛县令必须要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