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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爹不是奸细(2 / 2)

“谢,陛下。”玉子通恭恭敬敬地说出这一句话,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扶着膝盖,看上去十足的年迈。

“爹。”玉可卿心疼地扶起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贺离棠道:“玉将军这副样子,今后如何再征战沙场?”

玉子通道:“臣虽已年迈,但斩杀西隶小贼还是绰绰有余。”

玉可卿眼眶里含着泪,朝他冲口而出:“这三年来爹每日操劳,一到阴冷湿雨天就腿疼,要不是你爹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她恨,但玉子通严厉地呵斥住她,说:“卿儿。”

“爹,”玉可卿叹气,“你是被冤枉的,你本来就不应该受这一遭!”

玉子通无奈摇头,对她这样的心性,颇感无奈。

贺离棠走上前:“有没有兴趣同朕走一遭。”

他突然这样道,玉子通和她都有些狐疑。贺离棠没理他们二人,径直走出门,只留下一抹笑意。

玉子通起身。

“爹?”

“走吧,”玉子通叹气,跟上前去,“陛下这样说定有他的道理。”

三人来到军营里的大牢,里面关押着那个被抓住的奸细,已经经过严刑拷打,看上去不成人样。

见到他来,大牢里负责看守的将士都退到了一边。

贺离棠说:“你们先下去吧。”

这些人纷纷离开,路过玉可卿身边时都特意看了她一眼,让她感觉极不舒服。

贺离棠转身坐到长板凳上,对着手脚被绑住的人说:“我带你的同伙来看你了。”

他没有用帝王的尊称,但让人听着也不觉得别扭,极其自然。这个被用过刑具拷问的奸细艰难地抬头,眼睛已经肿得老高,严重影响视线,沙哑的声音张开,问:“谁?”

贺离棠轻笑,将玉子通拉了过去。

他指着玉子通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玉可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这时候竟然会害怕这名奸细会指着父亲说,“认识。”

“他是谁?”奸细问。

贺离棠笑着说:“给你传递书信的人。”

奸细笑了。

“你们大贺人都是好本事,抓着任何机会都要排除异己。”他笑了,诡异般的笑了。

“他一直在京城里给你送信,现在我把他也带来了,给你作伴,你高不高兴?”贺离棠蛊惑地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旷潮湿的大牢竟然好听得诡异,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玉可卿震惊着,也焦急着,但喉咙里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贺离棠仿佛不是在审讯一名罪犯,而是在与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调情,一言一行都是蛊惑,让人受不了。

“呵呵呵呵,”那名奸细笑得手脚上的铁链都在颤抖,他说,“反正他也是死,我认不认有什么关系?都是你们贺人常玩的把戏。”

他又道:“既然你想他死,那我认了,他就是京城里给我通风报信的人,你现在可以让他和我一起死了。”

“你胡说!”

玉可卿终于冲过来,一把抓起了他破烂的衣领。虽然这个男人已经面目可怖,但她像没看到一样,更加凑近了一些,怒吼他说:“明明就不是和你同伙,你竟然全在胡说!”

这个人认出了他,道了一声:“哦,是你,你来过营里,我认得你。”

他又看了一眼贺离棠,笑着问:“这个女人要不要一起死,我认她也是西隶人,被派遣到你们大贺里来的,我记得她是,哦,是讼师,对,还是专门挑拨夫妻和离的,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你们的根基裂掉,要你们大贺,哈哈哈哈……”

“你,你竟敢污蔑我?”玉可卿怒不可遏,看到旁边放着的那把铁剑,一下抽出来就往男人身上刺去。

她玉可卿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污蔑,她当年在宫里被萧珪茹诬蔑地够多了,此时此刻,才不能允许西隶的细作在这里满口胡言,说她是叛国的奸细!

嗞啦!

一声刀剑划破皮肉的声响,剑锋没有刺到奸细,却在贺离棠掌心划出一道血柱。鲜红的血从他手腕处滴落,落到地上,和这些茅草污垢一起,融合不见。

“够了,”贺离棠说,“你恼羞成怒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玉可卿哭了,扔开了剑站到一边。贺离棠也放下手,转过身,这个被锁住的男人还在笑着,满脸奸邪的气息。

贺离棠闭上眼说:“走吧,已经明了了。”

玉可卿大惊,忙过去拉住他解释说:“他是骗人的,父亲不是奸细,从来不是!”

两行热泪如涓涓细流不断涌出,大大的眼睛带着惊恐与害怕,娇小的身子不住颤抖,玉可卿这样让贺离棠发出沉重叹息,一伸手,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陛下?”她小声地说,没有让牢房里的人听见。

“先回去,再任由你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