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玉可卿真想再次昏过去。
这孩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呢?
偏偏要凑在她离开宫城后,贺离棠又要回到宫城后的时刻,她若是不跟贺离棠回宫,这孩子以后生下来就是没有爹的野种,她又不好向乡亲们解释孩子的爹是谁。而若她跟贺离棠回宫,那这孩子就要在波澜诡谲中长大,说不定还没有长大就被各种小人的诡计害得夭折,就此离开人世。
“唉。”她沉重一声,真是,当年和贺离棠那样恩爱时没怀上,现在决定从此陌路了,倒是怀上了。
“老天爷,这是你注定不让我离开贺离棠吗?”她伸手,摸着虚无的空中,什么也没抓到。
门外,贺离棠也是同样的疑惑。
“朕和她朝夕相处七载未曾怀上,怎么来宜州才数月就怀上了?”同样的疑问。
白草堂神秘的笑了笑,道:“娘娘当年来到我这的时候身体虚弱,是草民花了三年的时间每日为她调理,陛下是否当赏赐草民?”
“你说她身体虚弱?”
“虚症不假。”
“朕从未听说过。”
“不然怎么说草民是神医呢?宫中的太医不过只是官运好罢了,高手还是在民间。”
贺离棠吐出一口气,忍不住心头的喜悦,道:“朕封你为御医,你随朕一同回京,照顾德妃分娩。”
“陛下,草民拒绝。”
“白草堂,你……”
“陛下,草民是大夫,但不是稳婆,无法照顾娘娘分娩。”
“朕只需你照顾她的身体,保护朕的皇儿。”
白草堂道:“陛下叫娘娘在宫里养胎才是对肚中胎儿最不利吧?”
忽地。
“白草堂,瞎说什么大实话?”玉可卿出现在门后,面色有些发白。
贺离棠和白草堂二人都是一惊,尤其是贺离棠,赶紧过了来,扶着她
“出来做什么,快回去休息。”
他小心翼翼,甚至紧张到手足无措,扶着他的手都在颤抖,表露内心的激动。
“你真是,”玉可卿本想说他,但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弄得好像什么似的,我是怀孕了,又不是死了!”
“胡说,你若真死了,朕还不会有这般激动。”
“你,哼!”
玉可卿撇过头,不再理他。
白草堂笑道:“陛下这般在意娘娘,就请自己上路,娘娘在我这里,陛下放心。”
“瞎扯,她在你这里我才不放心!”贺离棠瞪他一眼,拉住玉可卿的手,“跟朕回京,朕会让内务府安排最好的嬷嬷,最好的御医,定让你腹中胎儿安然无恙。”
“陛下是忘了景妃当年那一胎了吗?”
当年景妃好不容易怀上龙种,后来莫名其妙的就滑胎了,之后后宫里的嫔妃就再也没有谁怀上过,就好像上天不愿意让贺离棠有孩子一样。
所以提起这件事,他们谁的脸上都是不好看的。
唯独白草堂除外,他始终保持淡漠的笑容,事不关己却又好像看透了一切。
“当年景妃之事不会再出现。”贺离棠道。
白草堂说:“陛下想要娘娘母子平安还是不要坚持为好,宫里不适宜安胎,这个道理陛下应该比谁都清楚。”
“何意?”
“陛下不就是这样成长过来的吗?皇家血脉,最终能活下来的只有几人?”
贺离棠张开的嘴终于闭上了,低下头,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
“朕不走了。”
“啊?”这句话把玉可卿吓了一跳,“你怎么能不走?”
“你和朕的皇儿都在这里,朕为何要走?”
“朝廷里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啊!”玉可卿惊呼,“还有,我可是在冷宫里,你这样,你这样不就把这件事暴露了吗?”
“原来你也怕。”
“不是我怕啊,陛下你不要面子了吗?”玉可卿道,质疑他说,贺离棠有多爱惜面子她自然很清楚。
贺离棠忽然抓起她的手,深情脉脉。
“总之你记住,你不走,朕便不走,至于以后,”贺离棠道,“朕乃陛下,自由方法处理。”
他们二人间的氛围十分微妙。
“唉呀,眼睛疼,眼睛疼,秀恩爱的看不得!”白草堂赶紧遮住眼睛,踉踉跄跄地出门。
“太惨了,你们都不照顾我这个尚未娶妻的单身汉,太不仁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