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或许她逃离了,但他也追得更紧了,不论真情假意,总之这甜言蜜语的话是没有错的。
她哭了。
贺离棠也是一惊,看着她漂亮的眸子里瞬间淌出来泪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得过分了,忙道:“朕可没欺负你。”
“是啊,陛下没有欺负我,”她笑着说,“是我对陛下的那份心思又起来了,是我的错。”
“对朕的心思……”
玉可卿哭得伤心欲绝,头一次将这对糜烂的伤疤暴露在他的面前。她对他曾经的情有多深,这道伤口就有多深,深得腐烂根本无法愈合。
他曾经是她的相公,在没做皇帝以前都是,说到底还是这皇权的错啊!
“你的心思哪里有错?喜欢朕就这么难说出口?”贺离棠轻轻笑着,对着她婆娑的泪眼道,“嗯,不过你对朕是什么心思?弑君么?”
她怔然了,贺离棠这样玩笑的表情说这些话和当年的他完全不同,眼前这个就是善于说谎又善于利用人心的入恶鬼般的皇帝,然而她却还是想就这样陷进去,沉入到他这片戏谑的笑意里。
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耻辱,在宜州重新见到贺离棠后这么久的时间,她已不能欺骗自己对他还深藏着的那份心思。
可是她害怕,害怕自己再次受伤,所以迟迟不动,一直不肯说出自己还爱着他的那份事实。
不行!
她不是要和他和离吗?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败了阵?
玉可卿想到,迷蒙的眼神瞬间聚焦了起来,神智也变得清醒和坚毅,转过头盯向他,像盯一只猎物。
贺离棠完完全全地接收了她的这番讯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老虎又长牙了,这一次又要闹出什么事?”
“陛下留着这番情话回宫给那些妃子们听吧。”她说。
“朕回宫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玉可卿愤怒,所以他果然是闲得无聊,在宜州暂时拿她做消遣吧?
她哼哼一声:“那也请陛下忍着。“
贺离棠翻了个身,也跟她一起躺在了**。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这一翻身顺带着也将她侧了个边。
“小小讼师竟还想命令起朕了。”
玉可卿不服又生气地红着脸到问:“要是我不在宜州,陛下怎么办?在当地随意找一名女子?然后宫里又多了一位娘娘?”
贺离棠的眼稍微睁了睁:“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
“难道不是?话说陛下现在在干什么呢?“
贺离棠的手很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但这样下流的举动,这位陛朕做了什么?”
“你!”玉可卿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贺离棠忽然收紧,将她的身子牢牢固在身前,甚至用胯毫不留情地抵着她,说:“朕不过是做该做的事情。
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室旖旎。
……
玉可卿累得动不了,贺离棠起身,穿戴好衣服。
“口是心非。”
忽然听得她这样一句,玉可卿立即扭头,不甘的眼神死死盯住他。
贺离棠披头散发,刚穿戴好又整个人躺了下来,一抹邪笑,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
“还这样看朕,是想再来?”
他一句话说的玉可卿脸红了,忙道:“谁,谁要来了?”
“在**的你可比现在诚实,明明就没忘记朕,喜欢着朕,偏要做出这幅姿态做什么?让朕疼爱你有何不好?”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怎么也能说出这样下流的话?”
“闺房秘话而已,朕也只对你说,从没与外人如此说道。”
玉可卿震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陛下果然是男人,与天下普遍的男子没什么两样。”
“哦?”听闻她的话,贺离棠不由扬眉,“怎讲?”
“善于说谎。”
贺离棠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污蔑圣上也是死罪,”他说,问,“你的律例学到哪去了?”
“我有没有污蔑陛下,陛下心中自然清楚,”玉可卿趴着道,“你的情话难道就没说给过宫里的那些妃子听?你每晚在萧珪茹房里难道一点都没说过?”
贺离棠说:“应有很多人跟你说过,说话太直不好。”
“呵,行得端自然说得直,都是真话为何要拐弯抹角?”
“按照规矩,你应当称一声如妃。”
玉可卿心头顿生委屈,应道:“嗯,是了,她毕竟是你的宠妃,如妃娘娘能让陛下在我身边时依旧念念不忘,真是好本事,自叹不如。”
她说得酸不溜秋,所以啊,她最讨厌什么规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