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重要吗?”她试图弥补。
“这不重要?”
她缓缓笑道:“不是,那么重要吧,哈哈哈。”
“白草堂尚未娶妻,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不重要?”
玉可卿小声嘀咕:“这还不是为了躲你吗?”
白草堂有先皇的谕旨,愿意收留她,那可不是贺离棠想动她也要顾虑三分?而事实上,从现在来看,也的确是这样,贺离棠他愿意忽略掉自己目前的一切行径,多少也有白草堂的作用。
“朕听到了。”他说。
玉可卿顿时尴尬,忙摇手道:“陛下你就当没听到吧,难得糊涂!”
“如果朕不来,你要和白草堂度过余生?”
“啊?”
“你就一辈子不打算回宫,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德妃?”
玉可卿脑袋里的弦绷紧,对他的话可笑不已,反问:“安安分分在冷宫里做一辈子德妃吗?”
“所以就跑出来和白草堂双宿双飞?”
“双宿双飞?陛下这文采真是吓到我了!”
“你还真是!”
贺离棠一把揪起她的头发,玉可卿吃痛,只好跟着他起身,离开床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发起脾气来开始不管不顾,就像现在,都把她精心盘好的发髻弄散了!
“你不要忘了自己还是德妃,要是不想要这个称号,朕可以下旨拿走!”贺离棠怒不可遏,“朕容你多时,放任你离宫在外可不是让你去和别的男人恩好!”
谁能容忍自己的媳妇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共处三年?
玉可卿被他扯得痛死了,怒吼:“你又发什么疯?什么放任我离宫在外,分明是你找不着!”
她也是尽说大实话了。
贺离棠一愣:“那也是朕放任!”
“你讲不讲道理?”
“朕就是道理!”
“MMP!”
玉可卿吐出一句脏话,这也是以前在宫里从没有过的事了,听得贺离棠一怔。
“你侮辱我清白没关系,你怎么能连白草堂都不放过?他一颗纯洁的少男之心就让你玷污了,你身为陛下就可以思想龌龊?”
“他白草堂少男心?”贺离棠不可思议,“白草堂比朕还年长,他又非不认识你,容留你三年,和你朝夕相处,你说他纯洁什么想法都没有?”
“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一样吗?遇到美色就忘乎所以,你倒是回去关心如妃去,非得抓着我做什么?”
玉可卿说这话时刻意朝他手抓的地方看去一眼。贺离棠抓着她的头发不放,她那句话也算是一语双关。
贺离棠道:“你以为朕想抓你?”
“你有了萧珪茹还在乎我做什么?我这样讨人厌的女子现在已经入不了陛下的眼,陛下就当我死了吧!”
“好让你和白草堂相亲相爱?”
“你……”玉可卿心里很憋得慌,怎么跟他就说不明白呢?
“你就非得要我和白草堂发生点什么?”她难以置信,顿时更加觉得委屈道,“那我该早点去和他发生了什么,才不枉费陛下责骂这一番力气。”
贺离棠的手已经松开,她轻松脱身,头发在争执中已经凌乱不堪。不过她不在意,就这样朝离营的方向走。
“去哪里?”贺离棠低沉威严的嗓音叫住她,“军中重地,岂能随意走动?”
玉可卿一口恶气堵在胸口,转身瞪眼,毫不留情面恶狠狠地说:“当然是去如陛下所愿,去和白草堂发生点什么了!”
玉可卿很生气,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人怀疑了自己高尚的操守与清白,这是对人格的侮辱,不能忍!
更何况怀疑的人还是他,也让她更加后悔莫及——这三年里她怎么就真的没有和白草堂发生点什么?这不是显得自己是在为他守身吗?
玉可卿垂头顿足,追悔不已。
她这样不是显得自己是个傻子吗?
贺离棠啊贺离棠,难道她心里还在意着他,所以这三年来竟然从没有考虑过任何的儿女私情,一门心思就扑在了各类状纸上?
一连串的思考让她难以接受,哦,她一定是为了找准理由和证据去和他和离,她是为了这个准备所以才一直不去考虑新的人生,一定是这样的!
玉可卿这样想道,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她正骑马走在回神医茅庐的路上,哒哒的马蹄声此起彼伏,身后,贺离棠策马紧紧跟着,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