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处死驸马,”玉可卿道,“这样欺骗妻子的男人有何可要?这种无良无德的人又怎么能让他在朝堂里委以重任?”
“他无良无德只是对那妇人,对朝廷他忠心耿耿,而且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正是当用之才,你说朝廷用不用?”
“自然不用!”
“那是你这等妇人之言。”
贺离棠的笑声让她感觉到了一些轻视,仰头,他这样孤高自傲,仿佛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这偏偏又是事实,天下的确是在他的手里,让人不能去讨厌。
“好吧,我本来就是妇人,妇人之言又没什么错。”玉可卿强行给自己辩解,也算是耍流氓了。
但贺离棠笑了:“你不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现在又称妇人了?”
玉可卿稍楞,道:“黄花大闺女也是会成为妇人,难道陛下希望我做一辈子老姑娘?”
他摇开折扇,为她的话哈哈大笑。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玉可卿转身,发现一直跟在后边的常白止不见了,许是人多,一时间跟他们走散了。
她失了会儿神,有了一些慌乱。
也就是说,现在就只有她和贺离棠两个人了!
她回过头,贺离棠高大的身影就在跟前。玉可卿稍稍想了一会儿,既然常白止不在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悄悄地跑路?
她正在疑虑,忽然前边冲过来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小孩玩劣,在街上横冲直撞不看路,更不看人。
贺离棠忽然转身,一手揽住她,侧过身,这几个孩童从他身边匆匆跑去,继续他们追逐的游戏。
“哎哟,哪里来的小孩,大街上瞎跑什么?”
路人的责骂声很快传来,玉可卿靠在他的肩头,一时间竟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贺离棠,这个久围的怀抱,当年想靠都靠不上,现在在宜州倒是经常能碰到了。
她心里感叹,但不打算久靠,毕竟三年前就已经决定离开,今后就更不能再有依赖他的想法。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能依靠。
玉可卿推开他,从他跟前让开,默默站到一边。贺离棠收回了手,问:“你好像不高兴?”
玉可卿扭扭捏捏,但又不愿让他看出太多自己心里的想法,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嗯。”语气轻飘飘的,让人听到又会产生怀疑,好像只是一句风声。
“因为那个讼师?”贺离棠问,吓了玉可卿一跳。
她心里揣摩:讼师?他是指的洛祠旋?
那就是说他知道洛祠旋的身份,而他不见了就是他的原因?
所以,玉可卿直接问:“你把洛祠旋弄去哪了?”
“原来是叫洛祠旋,朕记住了。”贺离棠靠近,伸出手要牵她,但她立即向后一步,他只抓住了她的衣袖。
贺离棠的神情一瞬间就不好了,轻皱起眉头:“你这在干什么?”
“民女还想问陛下你在干什么?”
她不露惧色,但却警惕地缩在了一边,哪怕衣袖让他攥在手里,依旧紧紧盯着他。
贺离棠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问出了一句令玉可卿意外的话。
“你现在是玉可卿还是白子玉,来跟朕说话?”
玉可卿眨了眨眼,当然道:“自然是白子玉了,民女一直都是白子玉,陛下这样,吓到民女了。”
“呵呵。”
他笑了,笑得讳莫如深。
他说起了之前她对他说过的话:“你不是说今夜全宜州的女子都会出门,正是猎艳好时候。”
玉可卿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这句话,她也不过就是当时随口一说,堵一堵他的心罢了,看他这样认真又带着深意的样子问,一种不大妙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嗯?”
贺离棠一声,玉可卿忙说:“是,是啊,怎么了?”
他忽地又是一笑,直接靠近挑起她的下颔,靠得这样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他说:“那朕可猎取你,白草堂的表妹,子玉姑娘?”
玉可卿瞬间脑海脱线,哐啷一声,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脱节了,让她震惊在这里,半晌做不出任何反应!
贺离棠仍在笑着说:“你不是尚未婚配,还是黄花大闺女,正好朕后宫内缺失位份,无人填补,以你的姿色,朕如认为过内务府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