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自作多情了?”玉可卿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一切太巧合了。”
白草堂坐下,在她身边道:“就算如此,他也不用自己过来,毕竟他不喜欢你。”
一句话惊醒了玉可卿。
是了,他不喜欢她,他是为了萧珪茹将她打入的冷宫,而且这些年从来不愿意过来和她叙一次旧。
没错,他是讨厌她的。
一想到这里玉可卿就更生气了:“负心人多的是,真不差他一个!”
她起身,甩了甩头:“不说他了。”她对白草堂说,拿出一包海棠果和一副棉手套,“天就要转凉了,这些你去军营的时候带去给爹吧,海棠果是我今早在街上刚买的,在京城的时候爹就很喜欢吃,现在在军营里可能吃不到了。”
她说着一声叹气:“贺离棠在这里我恐怕不方便再过去,所以就拜托你了。”
“可卿。”
“就这样吧,不要再说了,贺离棠那里就当他不存在吧,”玉可卿说,“总之我是你的表妹子玉,不是什么德妃,贺离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证好了。”她说道将海棠果往他怀里一塞,满满当当。
她可以当贺离棠不存在,但贺离棠身为天子,却不能容忍他人视他不存在。小小的神医茅庐,太守府内来人笑脸相迎。
“白神医,白讼师,太守大人请您二位务必上府内去,京城里来了钦差大人,非常想见神医一面。”
师爷站在这里一副谄媚的笑,身后带着一众官差。
玉可卿笑道:“太守大人这样的请客方式真是独特。”
官差将茅庐为了个水泄不通,如果不是屋子里师爷的态度很好,笑容可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犯了什么事要捉拿他们了。
“白讼师客气,这是钦差大人的意思,我们都是小官,见到钦差那都是见着了皇上,白讼师精通律例又何须装不懂呢?”师爷说。
白草堂眼神斜瞟向她问:“是想见你还是想见我?”
玉可卿冷笑:“管他是想见你还是想见我,总之我不去!”
她就要转身,身后的官差立即向她拔出了刀。
师爷说:“白讼师,你也不要为难我,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师爷,听命办事,钦差大人拿着圣旨点名要见你们二位,你们不去一来怪我们宜州办事不力,二来也是抗旨,二位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玉儿,”白草堂叫她说,“师爷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去也说不过去,钦差大人办差事想要了解民情,叫几个百姓过去问话合情合理,还是走一趟吧!”
“白草堂你!”
白草堂意味深长地朝她点头,俯到她耳边轻声说:“做平民百姓就是这样,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你这个样子不是欲盖弥彰吗?如果真是我表妹,为什么不敢去见钦差?”
他的话令玉可卿想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太守府里,常白止和贺离棠已经坐好。
“钦差大人,请,”杨子端给他们二人端上一碗茶,“今年采的新茶,味道最好,请品尝。”
“好茶。”
杨子端抬头,问:“咦?莫统领怎么不在?”
“莫统领此番有其他任务,自是不与本官同行。”常白止说。
他们二人简单的寒暄,没人注意到贺离棠嘴角扬起一抹戏谑。他就是要趁莫道津不在的时候安排这一桌酒席,莫道津要是在这里肯定会给她打掩护,那就没意思了。
堂下,有人前来禀报。
“禀告大人,白神医和白讼师已经到门口了。”
杨子端立即起身:“迎,快请他们进来!”
这次是常白止开口点名了要见他们两个,杨子端不敢怠慢,他们一进门,他立即迎过去,热情地说:“快请快请,来人,上酒菜!”
玉可卿站在这里一下就和贺离棠的视线对上了,她打心里生起一阵厌恶,像她这样直爽的人直接就表现在了脸上。
看着她就这样皱起来的眉头,贺离棠也是厌恶,忽然间觉得这个女人好本事,总能轻易地让他讨厌。
他们就做,玉可卿本要坐在白草堂的旁边,跟贺离棠隔开一个座位,但忽然杨子端开口,拉过白草堂:“白神医,钦差大人对你有很多夸赞,今天你一定要陪钦差大人多喝几杯!”
他就这样让太守拉走了,留下的位置就只有是靠着贺离棠了。玉可卿一阵尴尬,贺离棠还有意无意地朝她看了一眼,然后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她憋足了一口气,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坐了下去。他身上散着淡淡的熏香味,还是宫里的那个味道,让她一时间有些失神。
杨子端起身,招呼了白草堂后也要稍稍顾及她,不能显得自己厚此薄彼,在钦差面前失了面子,说:“白讼师,你一张巧嘴可让本官开了眼,大贺有女子如你,才说明我朝人才济济啊!”
玉可卿还在失神,他的气息那样熟悉,就在身边令她说不出的别扭,慎得慌,甚至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