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节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屋外逐渐放晴,白草堂也开门,走了出来。
门外,见到贺离棠还在这里。
“你怎么还在这?”白草堂没有好脾气。
贺离棠一笑,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了门。
白草堂追上来:“陛下,这是草民的茅庐,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随意闯入民宅!”
贺离棠忽然转身:“你私藏逃犯,还敢与朕放肆?”
白草堂停住了,他也停住了,站在这里。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哼,朕也很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妹。”
白草堂深呼吸,道:“草民自有表妹,陛下何须如此问?”
“在你见过她的时候就没有惊讶为什么她和你表妹长相一模一样?”
白草堂去过皇宫,经常给后宫诊病,贺离棠自然知道他是见过玉可卿的。白草堂也是明了,这件事想要欲盖弥彰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拱手作揖:“回陛下,初见德妃娘娘时,草民的确有惊讶,不过草民和表妹有十多年没见,只觉得德妃娘娘有些面缘,却不知道表妹长大后竟然这样像德妃娘娘。”
他和玉可卿早就通过气,所以他说的这样平淡无奇,又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让贺离棠稍稍有了点怀疑。
如果不是他知道德妃出了宫,恐怕此刻就要信了他的话。
“白草堂,欺君是死罪。”
“陛下,草民句句属实,请陛下不要再来寻表妹的麻烦,陛下若是思念娘娘,还请回宫,平民百姓,受不起陛下恩宠。”
贺离棠被他说得憋得慌,心下恼火,却又顾及他御封神医的身份,不好发怒。
“白神医这是在指责朕?”他冷笑问,“朕哪里寻了你表妹的麻烦,要你不惜与朕为敌的说话?”
“草民不敢,”白草堂跪下,“表妹此前落水受病尚且未愈,今日又淋雨,身体状况愈加糟糕,还请陛下念及草民为陛下和宫中娘娘诊脉的辛劳,让表妹精心养病,草民叩谢圣恩!”
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说“你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不要影响她养病!”
贺离棠怎会听不出来,他的嘴角无声笑问:“这与朕何干?”
“陛下方才不是看着表妹淋雨?”
“既然如此,朕就更应去看望才是,因为朕淋雨病了,朕还不去关怀,天下人岂不说朕无情?”
说罢,他已经推开玉可卿的房门。
此时,玉可卿正躺在**,闭着眼,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
贺离棠皱眉:“她的衣服谁换的?”
“我。”
白草堂承认的毫不避讳,更没有迟疑。
贺离棠的表情瞬间就不对劲了,白草堂即刻说道:“草民与表妹相依为命,湿衣不利于调理病情,表妹昏迷不醒,此等小事自是由我这个做表哥的做了。”
贺离棠又看了**的人一眼。
“你该娶媳妇了。”他对白草堂道。
“陛下说的是。”
贺离棠走到床边,她面色苍白,闭着眼似有些无意识的发抖。
他伸出手,额头滚烫。
“病情如何?”贺离棠问。
“感了风寒,刚淋雨又加重了。”
“需要什么药?”贺离棠问,转过脸。
白草堂愣了一下:“紫苏,茯苓,藿香,陛下问这做什么?”
贺离棠没有多说,起身离开。
“好好照顾她。”
只留下一句。
白草堂不明就里,看着他就这样离开。身后,玉可卿闭着眼,这样的场景,倒是有些诡异了。
第二天,玉可卿起身。
她还在想昨天的事,腿上还疼着,让她既恨又恼又无可奈何,尤其是现在……
贺离棠差人送来满满三箱的紫苏、茯苓、藿香,一箱一箱摆在她地面前。
玉可卿躺在**,一阵无语。
白草堂笑着说:“可卿,你说陛下也够奇怪,让你跪着淋雨,淋完了就送药,这真是!”
“别笑了!”玉可卿板着脸,想起昨天自己那副狼狈的样子,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她真想去杀了他!
“昨天我只是说说而已,哪知道他就当真了,”白草堂忍俊不禁,“份量还这么足,就是你连着吃一年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