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手叹了口气,他平生登堂入室的弟子就这么一个,还是个小财迷。
“罢了,罢了,晚上要吃羊杂汤。”
“好嘞。”小芳满口应下,“我这就去买食材。”
鲁妙手这才满意,跟着周坦坦离开。
“这位壮士,我看你步伐稳健,可是习武从军之人?”
“正是,我那兄弟身上有旧伤,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不求老大夫能治好,只求稳定伤势,我们不日就要去京中求医”
鲁妙手原本有些害怕,他见多了那些治不好病就要生要死,要打要杀的病人家属,心中是有阴影的。
听周坦坦如此说,反倒是逆向激起他的反骨来。
“京中能有什么好大夫?看我来露一手。你走快些,磨磨蹭蹭干什么?”
“啊?”周坦坦完全懵了,这老头刚才还步履蹒跚,这会儿却格外精神,让人完全看不明白。
“快点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家属情绪稳定的病人,鲁妙手有些技痒。这几年天天搓药丸子,搓得他掌纹指纹都快没了,就没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实在难受。
周坦坦说了客栈的名字,便被拉着往前走。
干瘦小老头看着不起眼,跑起来速度却不慢,周坦坦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赵云义正坐在**苦思冥想如何将那姑娘找回来,他真怕容封将人弄死,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总不能真的清明给她烧纸吧?
忽地,房门打开,一个须发皆白的干瘦老头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扯他衣裳。
“你,你要干什么?”
赵云义抱紧自己,难道又是个觊觎自己肉体的人?
“衣裳脱了,婆婆妈妈。”鲁妙手见人并非躺在**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气,心中失望。
“哥,哥,这是大夫,谷山县最有名的大夫,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周坦坦进门,一脸求夸奖模样。
赵云义半信半疑,脱掉外衣,还没下一步动作,就被按住。
“小子拿剪刀来。”
鲁妙手看到透出里衣的血迹,顿时不失望了,这横七竖八的血道子,单纯的包扎都要一个时辰。
周坦坦依言照做,赵云义靠在床柱上,看着难掩兴奋之色的鲁妙手,竟有些胆寒。
“您老真是大夫?”
他很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废话少说,这个咬住。”鲁妙手将赵云义脱下的外衣团了团塞进他嘴里,剪开剩下的衣服。
“小子,把药箱放在**。你再去妙手医馆一趟,有个桐木箱子,直接搬过来。”
周坦坦极为听话,放好药箱,立刻出门。
赵云义**脊背,独自对上双眼放光的老头,手不由摸向枕头下的匕首。
“别乱动,你这伤可真不少,失血过多,没个三五十天养不好。”鲁妙手越来越兴奋,他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这样的外伤,也是这小子命大,要不然早死了。
“手里的匕首放下,不然老朽敲晕你。”
赵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