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这是我们新租的宅子,房主是个读书郎,青鸟书院里正经读书的!那是以后要当大官的,是你这种骗子能冒充的?”
容玉将篮子放在石头台阶上,双手叉腰怒目看着看着对方,只恨手里没有菜刀。
刘重山和狗子听到动静冲出来,看到这一幕,将容玉挡在身后,戒备地看着何云生。
“二叔,这人跟踪我和娘!”
此话一出,刘重山顿时炸了,经过不怀好意的客栈掌柜一事,他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直接进门抓起门闩就要往何云生身上打。
“这是我家!我是房主!!!”千钧一发之际,何云生大吼出声。
刘重山收了力道,门闩悬在何云生脑袋上方,将落不落,他怀疑看着这人。
“若是不信,有文书作证,还有街坊邻居作证。”何云生满身冷汗,从怀里摸出早上中人托人给他的文书,上面还有他新按的手印。
隔壁采买年货回来的汉子牵着拿着糖葫芦的儿子回来,见状问了经过,顿时笑了。
“这小先生就是房主,我看着长大的。小先生啊,这一家是租户,昨日刚搬进来的。”
有了这汉子的话,气氛总算是没那么紧绷。
隔壁小孩儿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进了家门,容玉猜想这就是昨天晚上被揍了一顿的小孩。此刻小孩儿笑得灿烂,年少不知愁,年少不记仇,幸福得很。
隔壁邻居回家做饭,剩下容玉等人,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刘重山是知道自家嫂子之前写信被人骗了的,侄媳第二天找回了场子,他才没有去追究。如今看何云生,实在是有些不顺眼。
容玉知道了何云生是房主,当下有些后悔租这个房子,但钱都给了,总不能不住,无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想着以后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
赵家这边尴尬,何云生那边也有些尴尬。他只觉得怀里的铜板都有些烫手。
这不是一个人的尴尬,是一群人的尴尬。
两边有渊源在前,想不尴尬都不行。
无奈,两方都穷,都指望着那些铜板过日子,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容玉觉得有一个不学好,读书不咋地,骗人样样行的无赖书生和自家住在一起会教坏小芳。
何云生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好不容易有人租了自家房子,却是这样一个母老虎。
两人都不太高兴,但都看在铜板的份上只能暂且忍了。
强忍着尴尬,若无其事进门,容玉和鲁氏在厨房忙活,刘重山等人也在厨房里帮忙扒个蒜剥根葱,天气冷,外面风雪大,狭小的厨房暖和,比在冰冷的屋子里好太多。
好在厨房还不算太小,能放下一个小桌子,在厨房吃饭虽然拥挤,但也勉强坐得下,只是走动不太方便。
仍旧是没吃完的羊杂,今晚算是最后一顿。羊杂加上萝卜炖汤,再炒个辣一些的素菜驱寒,加上热汤面,在冬日里吃一口实在是舒坦。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对联写什么。